这小哥看着白肤青鬓,温文尔雅的,倒真有把子不小的力气!
彼时二丫早拿起刀来,鸡块是已经切好了的,于是在郑家娘子惊异的眼神中,将案上先干净的蒜头老姜和辣椒,通通切成了薄片。
顷刻便毕,二丫抬头问着郑家娘子:“婶子,有土豆么?”
郑家娘子傻傻地指向她身后:“地下。”
二丫一看,点了点头,果然有一小堆散落着。
她捡了几只,就大水缸里舀出几勺水来,在水盆里冲洗干净之后,刷刷地去了皮,又噌噌地切成块。
这一切完成的太快,不只郑家娘子看傻了眼,就连郑老七都怔住了,再顾不上跟文哥的对峙了。
“婶子,糖呢糖在哪儿?”二丫一心多用,先将炉灶里的余烬捅亮,丢一把干草待火烧起来之后,再放上两块木柴,然后问着郑家娘子:“黄糖洋糖都行,有冰糖最好。”
不知怎么的,郑家娘子竟顺从地听了她的吩咐,走到橱柜前搬弄半天,拿出只盖碗来。
“哪,冰糖!”
二丫大喜,先接过来放在灶台上,然后冲背后三人嫣然一笑:“你们就等着看好吧!”
郑老七家的厨房跟她自已家的差不多,农居多半如此,两只灶眼,另有一只小的,上头时时煨着热水罐子。
二丫先将鱼汤饼子锅起了出来,换一口铁锅,加水烧热,回身说了个请字:“婶子,把这鸡焯了吧。”
郑家娘子不知是不是被她熟练的手法震住,此时竟甘心做了她的下手,听二丫这么一说,当真将鸡肉都抖进了滚烫的热水里。
这边二丫又请郑老七:“将那鱼汤饼子盛出来,锅给我洗。”
待先干净之后,二丫坐锅开火,锅里倒入一点油,再放入一些郑家娘子才寻出来的冰糖,小火,同时用锅铲不停搅动,防止糊底。
与此同时,二丫的嘴也没闲着:“婶子,有桂皮香叶没有?有大料没有?花椒呢?干辣椒呢?”
她这边问,那边郑家娘子就以眼力指示自家汉子,分分钟把东西从柜子里翻出来,送到二丫手边。
没办法,她这边占着水焯鸡块哪!
郑老七嘴里嘟囔着,自然不服气,却怕鸡肉做坏了不划算,只得忍着气,一样样给二丫递来。
这时,等到锅里的糖已经开始慢慢炒化了,郑家娘子那边,鸡块也已经处理好了。
二丫示意郑家娘子,把鸡块倒入自己的锅里,然后又丢进一块木柴,将火稍微调大一点,继续翻炒。
这时候,香气已经开始逐渐弥漫开来,等到再下花椒、香叶、桂皮和干红辣椒入锅,继续炒香时,浓郁麻辣,香气烂漫的味道,隔一道村道的别人家,也都开始闻见了。
“白条儿,你家又吃什么好东西了?”
白条儿送了肉回来,一路被小伙计不同地追问,自己也觉得奇怪。
娘做鸡肉一向是白煮,然后蘸料,吃起来挺好,不过从来不会有这样香死人的浓烈气味,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她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