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就是专业人士给人的感觉。
“光是薄荷,就有胡椒薄荷,美国薄荷,留兰香薄荷,猫薄荷等很多种,和常见的绿薄荷都不一样;再看那边,薰衣草是吧?其实也分有法国薰衣草,西班牙薰衣草,狭叶薰衣草,羽叶薰衣草……花和叶子的模样,还有香气都存在区别。”\
二丫用手将泥土一一亲自点过,满意于含水量和肥沃度,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头来。
不由得一怔,因正撞上双深邃如海的黑眸,如墨染就似的,眸光不见冰冷反柔情居中,却让人有些琢磨不定,其中有淡金色的碎阳飞舞旋转,围绕着中间一个小点。
那个点儿,就是她田二丫,小小的身影。
二丫看着自己,小点儿向后一缩退了半个身位,她意外于自己为何如此?哑巴不是熟得不能再熟,甚至连前世秘密都可以随便吐露的吗?
那你还怕什么呢?
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了吗?
还是这时才恍然察觉到的,男人的汗味和热气扑鼻而来?
其实可能都不是,不过是一瞬间的条件反射,可落进哑巴眼里,却是女孩如受惊的小动物般,往后一缩。
于是他忙起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足够安全的地步。
然后,他的脸也莫名地红了起来。
本就白皙如玉,红晕染上去,很快便如国画山水,洇熨氤氲成一大片火烧云。
二丫看在眼里,便忙忙地开口说话:“其实要吃它们很简单的,甚至不用烹饪,直接摘下它们新鲜的花朵和叶子,泡水喝就可以了。薰衣草安眠,洋甘菊舒缓,薄荷提神,迷迭香促进记忆力,茴香改善消化,对了还可以泡香草浴。剪下枝叶花朵,找个小丝袜或者纱布一包,泡在水里,洗脸洗身子都好……”
她的本意是打岔混过自己和哑巴间陡然出现的,无名的尴尬,不想洗脸洗身上……
这样的话一出口,哑巴的脸更是红出了血似的,更转身不迭,仿佛正面有什么东西不能让二丫看见。
有个地方紧绷绷的,热气涌上小腹,让他有种难言的冲动和更比刚才厉害得多的,尴尬。
该死的怎么就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了?平时师傅教的那些,自己书上看来的那些,都白学了不成?!
无声无息地,苏业文狠狠骂了自己一顿。
二丫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她不傻,基本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有的,人家既然不肯面对自己,应该是害羞了吧?
没想到一个大男人,比自己还面生。
想到这里,二丫忍俊不住。
“文哥儿!”忽然果林外传来人声,苏业文一惊,这声音熟悉的很,他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是吴家三姨,站在田埂上,远远地,正冲自己招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