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家生子赐予主家姓,久而久之,被当作了主家。
譬如王陆王歧,他们就是太原王氏王愔之这一系的外支,如果若干年后,王愔之的子孙后代衰微了,而他们的子孙显赫起来,完全可以鸠占雀巢,替代太原王氏。
事实上,中夏的历史太过于久远,很多名门望族在数千年的跨度上,已不知换了多少次血。
尤其是元末明初与清末民初,分别迎来了两波伪造谱碟的高峰,直接改个姓,再查查史书和地方志,攀附名人,就是名门之后。
“幸会!”
王愔之拱手。
诸葛长民哼道:“汝父谋逆,辅国将军不欲手刃旧主,故而放汝父离去,而汝,却不知感恩,于山阴城下败坏辅国将军名声,又杀我北府将士多人。
今虽来援,亦是包含祸心,汝可敢保证,不取京口财货,不带走我北府一人?”
刘裕暗道了声好!
他就怕王愔之借着来援的恩义,又趁着刘牢之不在,大肆招揽北府旧人。
对于王愔之在钱粮营建庄园,大肆屯田之事他清楚的很。
凭心而论,钱塘的土地要比京口好多了,只要王愔之透露出招揽之意,肯定会有人携家带口,随他去钱塘。
而这,意味着北府军实力的流失。
孟昶却是愕然。
“哦?”
王愔之也不怒,前世他带货的时候,时常被网友围攻,骂的再难听的话都有,早已练就了一副宠辱不惊的心境。
只是澹澹道:“诸葛长民,我与你有仇?”
诸葛长民义正严辞道:“无怨无仇,但求公道!”
“既然无仇,你却招惹我,是欺我不敢杀你耶?”
王愔之眼眸眯了起来,一缕寒芒乍现。
“铮!”
“铮!”
身后诸人,纷纷拨剑!
北府军一方,也亮出兵刃。
“哎呀,何至于此啊!”
孟昶连忙劝道:“快把兵刃收了,王郎莫要着恼,诸葛长民与何无忌、刘敬宣乃是好友,或因何无忌之死心有不岔。”
“刘敬宣呢?跑了吧?”
王愔之冷冷一笑。
北府军无人接腔,但从尴尬的神色来看,显然是跑了。
“也罢,我就给彦达兄一个面子,不过诸葛长民,想要为何无忌报仇,明着说,莫要阴阳怪气平白让人瞧不起。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是单挑,还是拉上人马两军对战,任你挑!”
王愔之向诸葛长民勾了勾小手指。
孟昶挺无语的。
这就叫给我面子?
不过他是将门世家,王愔之的作派,还是挺合他的眼缘。
至少不和你玩虚的。
你要报仇?
行!
给你机会!
“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诸葛长民大怒。
“督帅,杀鸡焉用牛刀,我来取他的狗命!”
匡超站了出来。
诸葛长民不怵王愔之,毕竟王愔之外功内练,身形修长瘦削,可匡超长的和人熊一样,气势立时弱了三分。
“长民,够了!”
刘裕回头喝斥了句。
“哼!”
诸葛长民闷哼一声,借着梯子后退两步。
却是迎面,有两幢弓枪兵奔来。
刘裕顿时色变道:“王郎,你要做什么?”
王愔之沉吟道:“我父曾于京口坐镇八年,今我故地重游,岂有过门不入之理,德舆兄莫非要拒人于城下?”
刘裕道:“王郎要入,自无不可,但外兵不得入京口。”
王愔之澹澹道:“我怕有刘牢之党徒害我,莫非德舆兄以为,我王愔之会血洗京口?那我又何必及时来援,不如按兵一两日,待孙恩破了城再来,岂非胜过平白惹人猜忌?”
刘裕暗道了声厉害。
凭口才,他说不过王愔之,王愔之的理由也很充分,但他清楚,一旦让王愔之进了城,局势发展就由不得他了。
就在他犹豫难决之时,身后轰隆隆一声响,城门打开了。
再一看,居然是檀道济带人开了门。
“檀道济,莫非你欲投敌?”
诸葛长民又惊又怒。
檀道济哈哈笑道:“诸葛长民,何无忌是两军交战时,堂堂正正被杀,你欲为其报仇,将来在战阵上搏杀便是,又何必使些小花招?
王郎于京口老小有大恩,若闭门拒之,岂非让人笑话?”
说着,便带着当初被义释的俘虏上前,施礼道:“仆拜见王郎。”
“想好了?”
王愔之问道。
檀道济道:“仆愿为王郎效力!”
“仆等亦愿为王郎效力!”
那些俘虏也齐齐施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