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厅内所有北真使臣都惊呆了,随即一股冰寒的恐惧和荒谬感席卷了他们。
尊贵无比的国师和勇冠三军的统帅,居然成了挖矿的奴隶?
这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要恶毒的羞辱!
这消息要是传回北真,恐怕整个朝廷都要震动,他耶律齐也就不用回去了,直接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我们能拖吗?”
耶律齐冷冷反问:“再拖下去,国师和将军就算不被折磨死,也要彻底废了!到时候我们怎么跟父皇交代?啊?!”
一想到国师那老身板在矿洞里吭哧吭哧挖矿,乌鲁克统帅那拿惯了战刀的手握着锈蚀的铁镐,耶律齐就感觉心如刀绞,又气又怕。
他所有的嚣张气焰,都被这个可怕的消息彻底浇灭,只剩下无能狂怒和不得不向仇敌低头的憋屈。
“那……那疯子六皇子,我们打听过了,就是个混不吝的憨子加疯子!”
耶律齐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情,像是在说服自己:
“对付这种人,不能来硬的,只能顺着他来!”
“对,顺毛驴!得哄着!赶紧把他哄高兴了,签了合约,我们才能把人要回来!”
于是,在北真使团一片悲愤又无奈的气氛中,耶律齐强忍着巨大的屈辱,下令主动向大景鸿胪寺递交文书,表示北真使团已准备妥当,恳请凌风殿下尽快安排议和。
鸿胪寺卿张玉亲自把消息送到凌风府上时,凌风正带着吴元、莫问心和多尔克在花园中和泥玩。
他头也不抬地对鸿胪寺卿张玉:
“回复他们,本宫近日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让他们等着。”
“殿下,您……您是不是找个再好一点的借口呢?”
鸿胪寺卿张玉看着正在喂王八的凌风,面色发苦地道。
全京都都知道您六皇子不务正业,哪来的公务繁忙?
难道去告诉北真皇子,我家殿下正忙着玩泥巴呢!
可凌风却不理他,而是对这吴元三人道:
“看到没,把这些材料混在一起,然后做成圆柱形,然后再在这圆柱体中间多插出几个圆孔,这样就成了。”
凌风双手将一团黑乎乎的“泥巴”慢慢垒出一个圆柱体,然后又伸出手指一段乱戳,那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鸿胪寺卿看得目瞪口呆,可吴元三人却是一脸认真,还不时地点头称赞。
张玉心里不由暗叹:“哎,多尔克多好的一位北真天骄啊,自从跟来六殿下,也算是彻底废了啊!”
可他哪里知道,凌风此刻是将煤渣、黏土以及其他一些杂料进行了融合,然后亲手捏了一个蜂窝煤出来。
这蜂窝煤必须开孔,这能够促进燃烧同时有效地释放有毒气体。
不过这一切,在鸿胪寺卿张玉这个外行人眼里,自然也就成了一场闹剧。
“殿下,要不您还是替微臣想个合适的理由吧?不然陛下问起来,微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啊!”
张玉见凌风玩得兴致勃勃,只好再次哭求道。
凌风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笨?连个借口都不会找?”
“你就本宫今天要去西市看胡姬跳肚皮舞,明天约了人斗蛐蛐,后天还要给池里的王八剪指甲,这不是三个理由了吗,够你用三天了的,赶紧滚蛋!”
“……”
张玉面无人色,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是要自己去死啊!
这种理由要是说给景帝,自己还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