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结束,萧承湛直接让禁军将赫连明月与北狄使臣送出了宫。
此时的鸿胪寺馆外,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的大宁禁卫军。
赫连明月独自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
她看着那些禁卫军,眼神冰冷。
金銮殿上的惨败,沈知夏从容自若的姿态,甚至萧承湛嫌弃的眼神,一遍又一遍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
“砰!”
忽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巴图尔闯了进来。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瞪着窗边的赫连明月,低声吼道,“现在怎么办?!你我都被软禁在这里,外面全是禁军,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太子的计划怎么办?!”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赫连明月厌恶地蹙了蹙眉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她看着巴图尔,眼底掠过一丝鄙夷。
“怎么办?”她嗤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
“你!”巴图尔被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伸出手,狠狠抓向赫连明月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都是你这个蠢货!若不是你提出什么比试,我们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太子若是怪罪下来——”
“啪!”
不等他说完,赫连明月就用尽全力,转过身,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
力道之大,直接将巴图尔打得整个脑袋都偏向了一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巴图尔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贱人!你敢打我?!”
巴图尔彻底疯了,他发出一声咆哮,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冲着赫连明月的脸就砸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赫连明月的右手猛地抬起,从袖中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噗嗤——!
巴图尔挥拳的动作顿时僵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就见赫连明月将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锋利的刀刃,已经完全没入他心脏的位置。
赫连明月半仰着头看向巴图尔,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温热的鲜血顺着刀身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她白皙的右手。
巴图尔死死盯着赫连明月近在咫尺的脸,暴怒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惶恐。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涌出一股带着泡沫的鲜血。
“废物!”赫连明月声音冰冷,手腕猛地一拧,匕首在巴图尔的心脏处残忍地搅动了一圈。
巴图尔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赫连明月眼神疯狂,没有丝毫停顿,用力将匕首拔出,对着巴图尔的心口和脖颈连捅数刀。
动作又快又狠。
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溅落在赫连明月的脸上、素白的衣裙上,如同绽放的红梅,妖异且恐怖。
终于,巴图尔轰然倒地。
他抽搐了几下,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天花板,没了声息。
赫连明月站在窗边,握着滴血的匕首,面无表情。
她甩了甩匕首,对着门口早已吓傻的两个侍女吩咐道,“处理干净。”
“沈知夏!你给我等着!”
此刻,除了赫连明月,还有一人,同样因为沈知夏受尽了万般折磨。
翠香楼三层,苏雨柔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的丝帕被她绞成了一团。
好你个沈知夏,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巾帼英杰?
凭什么?
她苏雨柔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如今却沦落到烟花之地,不但受尽了屈辱和冷眼,赚来的银子,还要替陆家还债,到底凭什么?
“珍珍!”
她扬声唤道。
珍珍立刻小跑着进来,看到苏雨柔脸上狰狞的神色,吓了一跳,颤着声问道,“姑…姑娘有何吩咐?”
苏雨柔从袖中摸出一个早已备好的信笺,塞到珍珍手里,压低了声音道,“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个,送到大长公主府,亲手交到殿下手中!”
珍珍看着那封信,手抖得厉害,“姑…姑娘,大长公主府守卫森严…奴婢…”
苏雨柔猛地抬手,狠狠掐住了珍珍的胳膊,疼得珍珍倒抽一口冷气,“你若办不到,我就将你卖到暗娼窑子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攒银子想要赎身!”
珍珍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苏雨柔松开手,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件事办好了,我保你能脱离贱籍,还能得到一大笔银子,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若是办砸了…哼!”
她没说完,但那声冷哼却让珍珍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
珍珍将那封信死死攥在手心,一咬牙,“奴婢…奴婢拼死也一定将这封信送到大长公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