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煌见孙不悔不回话,连连追问道:“老婆子心中只剩这一件大事。孙宗主难道不答应吗?莫非是孙宗主嫌弃阿玲年老色衰,全不合胃口?”
孙不悔连连摇手道:“不不不,不是的。”此刻他紧张的像顽皮的学生遇到严厉的老师一样,慌张的连话说起来都磕磕碰碰的。他道:“这,这事。我,我。我不知道。”
倪煌问道:“不知道什么?”孙不悔慌张的结巴道:“我,我,我。”
张乾元在后被气笑了,起身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小兔崽子,磨磨唧唧哪像个爷们。倪宗主问你喜不喜欢人家姑娘,你说句喜欢或者不喜欢不就行了。我,我,我个半天怎么成结巴了?”
孙不悔被这一巴掌打的脑袋反而清楚了些。他道:“师父。徒儿肯定是喜欢。只是,只是。”说着他偷偷瞄了眼慕容玲,但见她面带青纱看不清神情,并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继续说道:“只是徒儿不知道慕容姑娘是否愿意。若慕容姑娘不愿意,徒儿一口答应下来,岂不是有害无益。”
张乾元想想也是,他这些年当甩手掌柜当惯了,对于慕容玲之事并不了解。于是他问道:“慕容姑娘,当年一事我知晓不多。也不去过问。今日就一个问题,我这不孝徒儿,慕容姑娘可还看的上。”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将目光对准了慕容玲。倪煌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她今日之事,事前并未跟阿玲说过。只近两日常常问她孙不悔一事,见她每每提到总是露出甜蜜笑意,于是也没问过她愿不愿意复合。虽然复合一事她也有些私心在里面。如今剑鸣宗壮大,孙不悔又是首席弟子,日后必是新任宗主,阿玲若是能和他复合,于流青宗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除此之外,她视门下弟子皆为孩子,尤其是阿玲更是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见她年岁已大,若能挽回一段良缘,寻得一佳偶。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众人目光皆是灼灼不凡。都想听一听是和答案。慕容玲虽被盯着心头乱跳,但抬眼间又见孙不悔那坚定疼爱的眼神。她也不顾女子体面大声道:“我愿意。”
众人大笑。孙不悔更是心头荡漾,瞧着慕容玲心中怜爱大增。慕容玲说完这句话后早羞的低下头不敢四顾。张乾元也是大喜道:“好,承蒙姑娘不嫌弃看得上咱家傻小子。那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样吧,还先请慕容姑娘和亲家母先回去。我让不悔准备一二,上门提亲。可好?”
倪煌喜笑道:“自然是好的。那亲家公,乖女婿。老婆子就陪新娘子先回去了。”慕容玲自幼拜入师门,由师父一手带大,师父师父亦师亦父。今日做了一回母亲也不碍事。孙不悔也是同理。
倪煌先携着慕容玲回去。韩立和韩释空跟着说了些喜庆的客套话也都准备回去。韩立人老成精,自然也明白倪煌的目的。这样的好事偏偏落在了流青宗头上。他虽万般叹息,只是这件事他也羡慕不来,谁让孙不悔没和地藏宗女弟子交往呢。
武勤虽不熟人情世故,却也不是真傻,自然明白此时剑鸣宗才是四宗之首,日后多要看其眼色行事。此时拉近关系大有必要,于是也多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回去了。
陈文云虽着急上仙灵山奇果园,但多亏孙不悔带他来剑鸣宗才得见莺莺姐和四哥,况且这事还是孙不悔的终身大事。终是急不来的,于是便多留几日。雪玥不懂这些人间俗礼,不过聪慧如她找人问了几句也都一点即通。心想:原来人类结婚之后才可以在一起啊。结婚前好像要给什么聘礼。她常常侧着脑袋想这件事,时不时的还看着陈文云几眼。然后摇一摇手腕上的链子,闪闪发光煞是好看。这链子虽是叶莺莺给的,不过却是陈文云给带上的。
次日一早,孙不悔就准备好各色聘礼带着聘书由张乾元,陈文云,雪玥和几名弟子陪同共去了流青宗上门提亲纳采。流青宗方自是欢喜的应允下来。随后两方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选定黄道吉日于三日后举行婚礼。孙不悔当即写了请帖分别发给天光宗和地藏宗两宗,邀请两宗弟子全部过来参加婚礼。
这一系列琐碎事情忙下来已至半晚。雪玥初次见此隆重场景,一直都欢喜的不得了。欢快蹦跶直至结束,可由于体内炁力被封无法运转,此时如普通孩童玩累了一般打起了瞌睡。众人结束回去时,她几乎要站着睡着了。陈文云心中疼爱,将她抱在怀中,一入怀,雪玥立时睡着,小腹微微起伏,甚是可爱。陈文云轻笑一声。便带她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