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剑鸣宗上面一片红红火火,随处可见挂好的大红灯笼,大大的囍字也贴遍了门窗。后厨里弟子们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还有几个厨艺拿的出手的弟子正颠着大锅烧个不平。
他们都是修行者,平日里常常辟谷不饮不食,偶尔饿了也只简单的吃些粗茶淡饭,并不追求珍馐佳肴。但是今日不一样,一来剑鸣宗被人压迫这么久难得扬眉吐气一会,二来首席师兄荣登宗主之位,三来首席师兄哦不应该说宗主师兄和流青宗宗主喜结连理。这三件大事合在一起,不好吃好喝一顿岂能满足。不一会的功夫后厨里菜香四溢。
院内同样有不少弟子除尘的除尘,摆桌的摆桌。个个都忙得热火朝天。唯独房间里的新郎官正惴惴不安。今日孙不悔身穿大红喜庆的新郎服,戴着新郎帽。精心梳洗一番,虽已近五十岁但仍精神的像个青年一样。他有些忐忑的对身前人道:“文云,你看我这衣服合不合身?时间定的匆忙,来不及去岛外制作。岛内裁缝手艺有限,穿出去会不会不好看啊。”
陈文云笑道:“好看,甚是好看。衣服既合身又得体。玲姐姐见了定然欢喜不已。”眼下慕容玲还未过门,还不能称呼为嫂子。
孙不悔还是有些紧张的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起身踱来踱去,走了两圈后又问道:“我这胸口要不要带朵花的?我看他人都有带的。”
陈文云无奈笑着说道:“有的有的。待会出发接亲的时候会给你带上的。”孙不悔又绕起了圈子。
一旁的雪玥嘟着嘴心想:好麻烦。从清晨到现在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真就这么复杂吗?她不是很懂,如果不是陈文云一直陪着孙不悔她早想拉着陈文云出去走走透透风了。
过了一炷香左右,陈文云看看时间,已快到了约定时间。便对孙不悔笑着说道:“孙师兄,时间到了,咱们去接新娘子吧。”
孙不悔长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道:“好,我们走吧。”
三人推开屋门朝宗门外走去。宗门外早已备好了一头高头骏马。后面是一顶大红轿子,由八个轿夫带着。轿子后是一众乐师,各持乐器有锣有鼓,还有一人持着尺长的铜管乐器好像叫唢呐。
众人见新郎官出来,立刻有人上来给其带上绣好的大红花。孙不悔翻身上马,马夫在前牵着,拎着骏马就朝流青宗的方向走去。此去接亲所以陈文云并未跟去。牵着雪玥站在门口目送接亲队伍远去。
雪玥说道:“好麻烦。”陈文云笑道:“是啊。成亲可是人生大事,自然要隆重一些。有些繁琐也是正常。”他忽想起了李若云,当日在西川城内二人拜堂成亲,也似今日一般热闹。想到又别许久不见,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忽的这时身后有道雄浑的声音响起“文云小友,进来坐坐吧。”陈文云回过身,见张乾元同样换上大红衣袍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道:“张宗主请。”
二人共向屋内走去,雪玥不愿和陈文云分开也缠着跟上来。张乾元也不介意,三人共进了剑灵阁,这里是张乾元闭关的地方。
待三人落定,陈文云问道:“张宗主叫晚辈过来有何吩咐?”张乾元道:“不必这么客气。我跟你师父相交甚好,你若不介意便唤我一声叔伯。”
陈文云也不客气道:“张叔伯。”张乾元顿时喜笑颜开。笑道:“哎这就对了吗?乖侄儿,叫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师父最近怎么样?”
闻此,陈文云不由低下头神情有些失落。自己失智以后侥幸得松鹤道人相助,遗迹中待了大半年,之后下山寻找药草又遇许多事宜。现在仔细算来已有三五载未曾见到师父了。平日里不提还好,如今一提思念之情顿时涌出。
张乾元见他满脸失落,还道是好友出了事情连忙道:“陈老头他,他,他不会。”话中连连顿挫,不敢将心中想法说出。
陈文云见他一副震惊的模样,又听他口气里的不可置信立刻反应过来他会错意了。忙解释道:“张叔伯别误会。家师只是独自下山去了。小辈也有三五载未曾见到。心中有些想念而已。”
张乾元轻舒一口气,心想:怪自己担心则乱。陈老头实力比我高出那许多。自己尚活蹦乱跳,他又哪里会出事情。当下道:“你可知你师父下山是为了什么吗?”
陈文云思索片刻心想:师父上次下山虽没明说具体事宜,但想来他老人家也是为瘴气一事奔波。此时关系重大我本不该多说,但当日张叔伯和柳宗庆对决时曾说出瘴气,想来对其中渊源也是有些了解的。我不如先探探底。他说道:“家师下山时并未跟徒儿们说过具体事宜,故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