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点点头,“我知道我没救了,可我不想死在鞑靼。”
薛晚棠心酸。
夏露瞧见薛晚棠隆起的肚子,苦笑道:“我这身病会不会影响你?万一你也得病,我就是下地狱也偿还不了。”
薛晚棠轻轻摇摇头:“你的病我也说不准,我确实没见过,书上的东西我也不敢就这么认定,不过现在有个好事,我师傅在这里,你可以让他看看,假如我们确诊,再找到合适的药材,相信可以帮到你,”
夏露升起生的希望:“真的吗?我真的能活着?可你用了帮助这个词,而不是治好,我真的还有希望?”
薛晚棠说不出心里的感觉,自从怀孕后,她的心变得柔软很多。
以前她做事不计后果,必须解决问题,不过现在她不这么想了,人生有很多无奈,她希望多做好事,做个善人,为孩子谋福,给后代积德。
薛晚棠,“我真心想帮你,但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你的病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只要有希望救你,我一定竭尽全力。”
薛晚棠只能承诺这么多。
青竹去找清虚药师的功夫,薛晚棠倒了点水给夏露,轻声问:“你当时怎么到的鞑靼?和你同行那些姑娘呢?这大半年你是怎么过的?”
夏露自嘲:“你应该问我怎么混到今日的境地,我是自作自受,活该。”
薛晚棠摇摇头:“不要这么说自己,我相信你当时也不知道鞑靼的情况,人在做选择时,都会相信自己。”
夏露有些动容,“你当时看我执意要去鞑靼,是不是在心中嘲笑我无数次?”
薛晚棠解释,“没有嘲笑,真的,因为那时我也不知道鞑靼什么样,我之所以让你们回京城,是因为那个假杨春是骗子。”
夏露叹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说得对,谁也不知道鞑靼什么样,连我刚到鞑靼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薛晚棠问,“我刚才进医馆的时侯,遇到个鞑靼人,是他把你送来的?”
夏露点头,“是,他是家奴,不会说汉话,但是人很好,假如没有他帮忙,我会死在鞑靼。”
夏露喝口水,道,“当时我和红燕几个人以为鞑靼好赚钱,与你们分手后便沿着官道继续走,大半月到达巴托城,那会巴托城太穷了,我们只有跟着鞑靼的商队进了鞑靼城。”
夏露陷入回忆,脸上时而悲伤时而欢喜,“刚去的时候,真新鲜,我们在鞑靼城中最大的饭馆找到打零工的活,只是为了赚大钱,我找到人牙子,后来被卖到二王子阿尔斯兰的帐包。”
夏露脸上的欢喜变成悲伤,“刚去时,别提我多高兴了,心想这是鞑靼二王子,假如以后他成了鞑靼王,我们府邸所有人是不是都跟着沾光。”
薛晚棠想说,多么天真的夏露,即使二王子成了鞑靼王,跟夏露一个丫头有什么关系?
人总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徒添烦恼。
不过,薛晚棠想不到夏露竟然以这么简单直的方式接触到二王子阿尔斯兰。
“你在阿尔斯兰的帐包?那你见过安平公主没有?见过多坦王子了吗?”薛晚棠惊呼。
夏露轻轻点头,嘴角牵起,充满嘲笑,“怎么?见过多坦是多了不起的事吗?别说见过,我还为他端茶送水,伺候他整整半个月。”
“那很好啊,你怎么又变成今日这个模样?”薛晚棠问。
夏露,“因为半月后,多坦以送礼物的形式把我送给了鞑靼管制下的部落首领,就在那里,我得了这个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