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驾汤鹿(2 / 2)

鸢回前堂 小霄 1658 字 2个月前

晏存继颇为得意地哼了一声,擡眼睛瞟那太监,太监连忙哈腰说道:“够大够大,绝对够大,除了圣上和王爷,分给您的行殿是最气派的!”

晏存继满意地哼哼了一声,拍着他说道:“快点快点,带本殿去看看。”

于是,这一群人就彻底忽略了北堂朝,直接便声势浩大地被带进了马场。北堂朝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晏存继浩浩荡荡的卫队骑着马从他身边一个一个地过去,他冰冷的眼睛盯着每一个人过去,却一直都没看见季华鸢。

朱雀面上维持着非常周到的微笑,站在北堂朝背后他看不见的角落,若无其事地偷偷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防止过一会暴风袭来殃及无辜。

晏存继的卫队足足百来号人,北堂朝耐着性子等,一直等到最后一个人过去,他不耐烦地往院门口一扫,才终于看见了那个他一直在找的身影。

季华鸢穿着一身水墨丹青的白袍,骑着一匹毛色雪白的大马,慢慢吞吞地进了院。一旁的太监原本都是等晏存继的,都要跟着走光了,只余下一个年龄小的。那小太监顺手替他牵了一下马,问道:“您是跟着西亭王褚的吗?”

季华鸢点了下头。那太监遥遥指了指,笑着说道:“您落下了,快跟上去吧。”

季华鸢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丝毫不着急似的,拉着缰绳走得慢极了。那小太监在边上疑惑地看着他,只觉得连马都走得憋得慌,小心翼翼地迈步子,活像是个大姑娘。然而偏生马背上那位主还一脸的风轻云淡,那人的气质太清冷出尘,让他不敢多问。

“季华鸢。”北堂朝沉声叫他,季华鸢停下来,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说到:“有事?”

北堂朝起初是只打算瞄他一眼便走人的,但是却实在放心不下,他干脆翻身下马走过来,随手挥退了周边的奴才,皱着眉打量了一眼季华鸢的下半身,想要问,却犹豫了一下,末了只是含糊地问道:“不舒服?”

季华鸢冷笑了一声,挑眉看着他:“你心里没数吗?”

北堂朝隔了一宿略消减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他压制着怒气,沉声道:“罚你也是你该得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季华鸢冷笑了一声,突然拔高声音道:“不劳王爷费心,华鸢身上痛快得很,没有半点不适。先行一步!”他说着,突然一夹马肚子,一把拽起缰绳,竟然策马直接朝马场奔了过去,把北堂朝远远地丢在身后。

季华鸢逞了这一时之快,暗地里自然苦不堪言。他强忍着臀上越来越火辣辣的疼痛,一口气策马奔到了殿群外。等在边上的马夫小跑过来替他系马,他随手丢了缰绳咬着牙翻下马背,只觉得仿佛连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咬着牙强挺着回到晏存继留给他的小偏殿里,将门窗关严,然后小心翼翼地褪下了自己裤子。

雪白的亵裤已经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季华鸢无奈地扯过一面铜镜扭过头照了一下,那原本青紫肿胀的皮肉已经因他这一路骑行而磨破了几处,沾着浅浅的斑驳血印。其实北堂朝打得再重,也不至于如此,只是他这一路骑着马从宫里跟着浩浩荡荡的卫队进山,山路颠簸,焉能不痛?季华鸢又疼又气,恨恨地丢了铜镜,找了一套新的衣裤换好。然而他刚刚在床上伏着休息了一会,外头便又传来晏存继那招人厌的声音:“华鸢,华鸢!走了走了!吃酒席去!”

季华鸢认命地叹了口气,慢慢踱步到门口,打开门,无语地看着晏存继转眼间便换上的那一身大红色绣牡丹的锦袍。晏存继非常装地在这深秋冷天摇着一把扇子,笑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磨磨蹭蹭的。”

季华鸢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是有晚宴吗?快走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噢噢。”晏存继也没放在心上,笑着道:“席子都摆好了,正好,我也尝尝你们南怀的野味。”

这时的季华鸢还不知道,这一场酒宴不仅仅是往年的家宴,而是还有一位特别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