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 献酒毒谋(2 / 2)

脱欢与也速台的联盟,本质是“利益捆绑”,而非“真心合作”,两人在分工、计划、风险承担上,始终存在“信任与提防”的博弈——既需借助对方的资源(身份、人手、情报),又需防对方“借刀杀人”或“事后卸磨杀驴”,每一次让步,都伴随着对自身利益的维护。

也速台提出“献酒由我主导,你不可干预厅内之事”,实则是怕脱欢在献酒时“暗中动手脚”(如提前暴露、或栽赃窝阔台系)。脱欢表面同意,却暗中安排巴图伪装杂役在厅外,一是接应,二是“监视”——若也速台中途变卦(如向萧虎告密),巴图可立刻传递信号,脱欢便会销毁证据,提前撤离。也速台察觉脱欢的安排,遂让帖木儿在巷口接应时,“多带两人”,若巴图有异常,可将其控制。一次,脱欢提出“让我的人负责毒酒保管”,也速台当即拒绝:“毒酒在我宅中炼制,由我保管,你只需提供毒物即可——若毒酒出问题,你我都难脱干系,我信不过你的人。”脱欢虽不满,却也明白也速台的顾虑,只得同意。

行刺的风险主要集中在“献酒环节”(也速台需直面萧虎与护卫,若失败,最可能被抓),也速台便要求脱欢“承担更多接应与善后的风险”——如让脱欢的人负责销毁毒酒壶、让脱欢的人断后。脱欢则提出“事成后,窝阔台系需先号召草原旧部,察合台系再响应”,怕也速台“坐收渔利”(若察合台系先行动,元廷会先打压察合台系,窝阔台系可趁机壮大)。也速台反驳:“我窝阔台系失势久,需先复权,才能号召旧部,你察合台系刚经平叛,旧部更易调动,应先响应。”双方争执不下,最终约定“同时号召,谁也不先动”——这一妥协,实则是双方都不愿先承担“被元廷打压”的风险。

脱欢始终未告知也速台“自己在禁军、驿站有内应”,怕也速台利用这些内应“做其他图谋”(如联络其他宗室叛乱,架空脱欢);也速台也未告知脱欢“窝阔台系旧部的具体联络方式”,怕脱欢“绕过自己,直接联络旧部”,夺取主导权。一次,脱欢问也速台:“草原旧部若响应,需多久能集结?”也速台含糊其辞:“看情况,快则一月,慢则三月。”脱欢明知他隐瞒,却也不追问,只道:“若集结太慢,元廷已有防备,难成大事。”两人都清楚,信息不透明是“自保之道”,也是制衡对方的手段。

脱欢提出“事成后,察合台系收回杭爱山故地,窝阔台系收回漠北东部封地”,也速台却要求“察合台系需协助窝阔台系重掌枢密院部分兵权”——也速台深知“仅收回封地不够,需有兵权才能长久”。脱欢则认为“兵权是元廷核心,不可轻动,若强求,恐引火烧身”。双方最终达成“模糊约定”:“先复地,再议兵权,草原之事,由两系共商。”这一模糊约定,既是为了暂时搁置分歧,也是因为两人都明白,“事后能否分利,取决于行刺是否成功,及元廷的应对,现在谈太早”。

一次,也速台的旧宅地窖因“冬日取暖”不慎失火,毒酒与酒壶虽未受损,但浓烟引来了禁军巡查。也速台紧急通知脱欢“暂停计划,需转移毒酒”,脱欢却担心“这是也速台的圈套,引自己暴露”,仅派巴图送去“转移路线”,未亲自前往。也速台见状,虽不满,却也理解脱欢的提防,只得自己带着帖木儿、帖木格,将毒酒转移至废弃毡坊。事后,也速台对脱欢道:“若你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计划难成。”脱欢道:“中都凶险,小心为上,不是不信你,是不信这局势。”这场突发事件,让两人的博弈更显微妙——既需合作,又难完全信任。

毒酒的炼制需“隐秘、精准、无迹”,脱欢与也速台遂将工坊设在也速台旧宅的地窖——地窖深三丈,入口用书架遮挡,通风良好(有隐秘通风口),且远离住宅区,炼制时的气味不易扩散;地窖内还藏有窝阔台系的旧工具(如酿酒的陶瓮、提炼的铜锅),可伪装成“贵族储存旧物”的场所,即使被发现,也可搪塞过去。

地窖被分为“炼制区”与“储存区”——炼制区放着铜锅(用于熬制毒汁与蜂蜜)、陶瓮(用于盛放酒与毒汁)、石臼(用于研磨毒草残渣),地面铺着西域地毯(吸收滴落的酒液与毒汁);储存区放着十坛烧春酒(未下毒的)、装有腐心草汁液的羊肠包、双层酒壶,用木板隔开,外侧贴有“贵族旧物,勿动”的字条。也速台还让帖木儿在地窖入口处放了几箱“旧书”(窝阔台系的蒙古文旧卷),书架上摆着几件“旧兵器”(无刃的刀鞘、生锈的弓箭),若有外人进入,会以为地窖是“储存旧物的地方”,而非炼制毒酒的工坊。

炼制分三步,第一步“去毒草涩味”——帖木格将腐心草汁液倒入铜锅,加入等量蜂蜜,用文火慢熬(火温需控制在“不沸不凉”,避免破坏毒性),熬制一个时辰,期间需不断搅拌,直至汁液呈深褐色,涩味消失;第二步“毒酒融合”——按“一钱毒汁兑十斤酒”的比例,将去涩后的毒汁缓慢倒入陶瓮中的烧春酒,边倒边用木勺搅拌(搅拌需顺时针,力度均匀,确保毒汁完全溶解),搅拌后密封陶瓮,静置三个时辰,让毒性与酒充分融合;第三步“口感调试”——静置后,帖木格取出少量毒酒,品尝口感(仅尝一小口,立刻吐掉,用甘草水漱口解毒),若仍有涩味,需再加少量蜂蜜;若酒色不均,需重新搅拌。调试过程中,帖木格记录每一次的“毒汁量、蜂蜜量、熬制时间”,确保每坛毒酒的毒性与口感一致。

为确保毒酒有效,每次调试后都需试毒,且试毒对象需“与人体接近,又不易引人注意”——初期用流浪狗、流浪猫,后期用“死囚”(也速台通过黑市获取,每次一人,用完后由帖木儿处理尸体,埋在旧宅后院的老槐树下)。试毒时,帖木格会记录“毒发时间、症状、尸体特征”:第一次试毒(狗),毒发时间两刻钟,症状为抽搐、倒地,尸体心腹有黑斑;第二次调试后试毒(猫),毒发时间一刻半,症状为呼吸困难、心腹剧痛,尸体特征同上;第三次调试后试毒(死囚),毒发时间一刻,症状为面色苍白、捂腹倒地、口吐白沫,尸体心腹黑斑明显,外观无其他异常。帖木格将这些记录整理成“调试册”,藏在陶瓮底部,供脱欢与也速台查看。

炼制过程中,仅四人可进入地窖——脱欢(监督毒性)、也速台(监督流程)、帖木格(主导炼制)、帖木儿(协助搬运、清洁),其他人(如巴图)不得入内,避免泄露。也速台对帖木格、帖木儿叮嘱:“此事若成,你们可恢复旧职;若败,不仅你们,家人也难保全,不可泄露半字。”帖木格是窝阔台系旧人,对元廷削权也有怨愤,道:“大人放心,我必尽心炼制,为窝阔台系复权出力。”帖木儿则是也速台的家奴,对其忠心耿耿,道:“奴才的命是大人给的,大人指哪,奴才打哪。”脱欢也对巴图交代:“密切关注地窖动静,若有异常,立刻报我,不可擅自行动。”

一次,熬制毒汁时,铜锅的把手突然断裂,滚烫的毒汁溅到帖木格的手背,他强忍疼痛,用冷水冲洗,未声张。也速台见状,立刻让帖木儿取来“金疮药”(贵族用的上好药膏),帮帖木格包扎,并叮嘱:“此事不可让外人知晓,就说你是‘搬运旧物时被木刺划伤’。”事后,也速台让帖木儿加固所有工具的把手,避免再出意外。另一次,通风口被积雪堵塞,地窖内弥漫着毒酒的气味,帖木儿发现后,假装“清理屋顶积雪”,悄悄疏通通风口,并用“炭火取暖”的借口,掩盖气味。这些意外的应对,让炼制过程更显隐秘,也让脱欢与也速台更重视细节——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计划暴露。

贺功宴的场景布局与人员安排,直接关系到行刺的成败,脱欢与也速台从“宴厅位置、人员站位、时间把控、应急出口”四个方面,做了细致规划,确保献酒时“能近身、可递酒、易脱身”,同时规避护卫的检查与监视。

聚贤厅是北城驿馆最大的厅室,坐北朝南,萧虎的主位设在北端高台(需拾级而上,有护卫在台两侧站立),贵族与官员的席位分列东西两侧,献酒位置在高台下方正中(距主位三尺,便于递酒)。厅内有四扇门:正门(供宾客进出,有两名护卫看守)、后门(通驿馆小巷,平时关闭,仅传菜小厮使用,无护卫)、东偏门(供官员进出)、西偏门(供杂役进出)。也速台与脱欢商议后,决定“献酒后从后门脱身”——后门虽小,但位置隐蔽,且靠近驿馆小巷,接应人手易到达。也速台还注意到厅内的“屏风”(位于献酒位置左侧,高六尺,宽三尺,绘有“草原放牧图”),若献酒后萧虎即刻发作,可借屏风遮挡护卫视线,快速退至后门。

萧虎的四名贴身护卫,两人站在高台两侧(左护卫张三、右护卫李四),两人站在献酒位置两侧(前护卫王五、后护卫赵六)——这是元廷“重臣宴饮”的标准护卫站位,既保护主位,又可监视献酒者。也速台与脱欢针对这一站位,安排了“分散注意力”的人手:买通的传菜小厮张三(与左护卫同名),负责在献酒时冲撞左护卫;脱欢的旧部巴图(伪装杂役),负责在献酒时假装“打扫地面”,靠近后护卫,若后护卫上前阻拦,可假装“摔倒”,拖延时间。也速台还安排帖木儿(伪装成“窝阔台系的侍从”),站在西偏门附近,若也速台顺利脱身,便引其从西偏门至后门;若遇阻拦,帖木儿可点燃烟雾弹,掩护脱身。

贺功宴流程为“辰时宾客入席→巳时萧虎入厅→巳时半开宴→午时献贺礼→午时半宴毕”,献酒环节在“午时献贺礼”中,时长约一刻钟(从第一名贵族献礼,到也速台献酒,约需十分钟,也速台献酒过程约一分钟)。脱欢与也速台将时间精确到“刻”:巳时四刻,巴图在厅外咳嗽一声(告知脱欢“一切正常”);午时前一刻,也速台起身,向主位走去(准备献酒);午时正,也速台递上贺礼(旧刀),同时按动酒壶暗扣;午时一刻,若萧虎毒发,也速台借“混乱”从后门脱身;午时二刻,也速台抵达巷口,与帖木儿汇合,上马撤离。脱欢还安排驿站的旧部,在午时一刻“故意延误”驿馆的巡逻报告(如谎称“小巷无异常”),给也速台的撤离争取时间。

献酒前,护卫会检查“贺礼与酒器”——贺礼(旧刀)无刃,可顺利通过;酒壶(双层)外观无异常,护卫仅会摇晃检查(外层装普通酒,摇晃时无声音异常),不会打开壶盖(贵族酒器,护卫无权限)。也速台还特意在酒壶外层刻上“窝阔台系”的虎头纹,让酒壶更显“贵重”,护卫因“贵族物品”的顾虑,检查会更宽松。若护卫要求“尝酒”,也速台便说:“此酒是小臣珍藏,仅敬萧大人,旁人无福消受,若官爷要尝,需萧大人应允。”以“贵族礼仪”逼迫护卫放弃尝酒——元代贵族等级森严,护卫多不敢违逆贵族意愿,这一应对,可大概率规避尝酒检查。

若献酒时萧虎“拒绝饮酒”,也速台便用“激将法”:“大人平叛时英勇无畏,难道还怕一杯薄酒?小臣献酒,是敬大人的战功,大人不饮,是嫌小臣出身低微,不配敬您?”萧虎作为重臣,若在宴中被贵族“质疑”,为顾全颜面,大概率会饮酒。若献酒后萧虎“未立刻毒发”(如毒酒剂量不足),也速台便说:“小臣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借“贵族有事”的理由,提前撤离,避免被留在厅内。若护卫“察觉异常”(如看到酒壶暗扣),也速台便假装“失手摔壶”,将毒酒洒在地上,说:“可惜了这好酒!”再借“收拾碎片”的机会,从后门脱身——摔壶时,毒酒洒在地上,可掩盖毒性,且碎片可阻碍护卫追赶。

脱欢与也速台深知“行刺之事凶险,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失败”,遂提前梳理出“检查风险、毒发风险、撤离风险、泄密风险”四大潜在风险,针对每一种风险,制定详细的应对之策,确保“有备无患”。

检查风险:护卫严格检查酒壶或要求尝酒

应对之策:一是“酒壶伪装”——双层壶外层装普通烧春酒,摇晃时无异常,且壶身刻贵族纹,护卫因身份顾虑,多不会强行打开;二是“礼仪应对”——若要求尝酒,也速台以“贵族献酒,仅敬主宾”为由拒绝,同时递上“贺礼帖”(事先伪造的元廷礼部“贵族献酒豁免检查”的帖子,因元代礼部对贵族礼仪有特殊规定,护卫多不辨真伪);三是“备用酒壶”——也速台随身携带两只酒壶,一只装毒酒(双层),一只装普通酒(单层),若护卫检查严格,便换用普通酒壶,放弃此次行刺,待下次机会。一次,帖木儿模拟护卫检查,要求“打开酒壶”,也速台便拿出备用酒壶,说:“刚才拿错了,这才是献酒的壶。”成功蒙混过关,验证了应对之策的可行性。

毒发风险:毒酒失效、毒发延迟或被太医察觉

应对之策:一是“毒酒调试”——确保每坛毒酒都经过试毒,毒性与剂量准确,帖木格在炼制时,会额外多提炼一钱毒汁,若某坛毒酒毒性不足,可临时添加;二是“毒发观察”——巴图在厅外观察萧虎的状态,若萧虎饮后一刻内未发作,便咳嗽两声(传递“毒发延迟”信号),也速台便借“敬酒其他官员”为由,靠近萧虎,假装“搀扶”,用藏在袖口的“毒针”(也速台准备的备用凶器,针上涂腐心草汁液,可刺入萧虎手背)补行刺;三是“太医应对”——也速台提前买通驿馆的“值班医官”(李太医,贪财,收了一百两银子),若萧虎毒发,李太医需先“误诊”为“突发心病”,拖延救治时间,给也速台撤离争取机会。

撤离风险:献酒后被护卫阻拦、小巷遇巡查或马匹故障

应对之策:一是“混乱脱身”——若萧虎毒发,厅内必乱,也速台便借“混乱”躲至屏风后,再从后门离开,巴图在后门接应,用烟雾弹阻碍护卫;二是“小巷应对”——帖木儿在巷口放风,若遇禁军巡查,便点燃“干草堆”(巷口事先准备的干草,燃烧后产生浓烟,可遮挡视线),也速台与帖木儿从小巷岔路撤离;三是“备用马匹”——巷口除三匹快马外,帖木儿还在小巷深处的废弃马厩中,备有两匹普通马(无贵族标识,不易引人注意),若快马故障,可换用普通马撤离。脱欢还安排粮铺帮工的旧部,在小巷岔路设置“假路标”(指向相反方向),误导护卫的追捕路线。

泄密风险:亲信背叛、信件被截或旧部暴露

应对之策:一是“亲信约束”——脱欢与也速台都对亲信“恩威并施”:脱欢给巴图等旧部“承诺”(事成后带他们回草原,恢复旧职),也速台给帖木儿、帖木格“家人保障”(将他们的家人安置在旧宅后院,派人保护,实则也是变相控制);二是“信件加密”——所有信件用“蒙古文暗码”书写(仅脱欢与也速台能看懂,亲信也不知晓),且信件内容仅写“流程节点”(如“初三午时”“后门见”),不写具体计划;三是“暴露应对”——若某名旧部暴露(如巴图被抓),脱欢与也速台便“断尾求生”:销毁所有与该旧部相关的证据,且另一方需立刻撤离中都,避免被牵连。一次,禁军杂役的旧部因“行为异常”被盘问,脱欢立刻让其“弃职逃跑”,并烧毁了与他相关的所有信件,确保未暴露核心计划。

贺功宴前三日,脱欢与也速台在废弃毡坊召开“最终定策会”,梳理所有流程、分工、风险应对,确认“无遗漏、无破绽”后,正式敲定行刺计划——此时,毒酒已炼制完成,藏于双层酒壶;接应人手已到位,马匹与烟雾弹已准备;贺功帖已递出,也速台的贵族身份已确保可进入宴厅;所有旧部都已接到指令,只待初三午时的到来。

两人在毡坊的地上,用炭灰画出聚贤厅的布局图,模拟献酒流程——也速台扮演“自己”,帖木儿扮演“萧虎”,巴图扮演“护卫”,帖木格扮演“传菜小厮”,完整推演“递贺礼-按暗扣-献毒酒-脱身-接应”的全过程。推演中,发现“献酒时,后护卫可能会靠近检查酒壶”,遂调整应对:也速台在递贺礼(旧刀)时,故意将刀鞘举高,挡住后护卫的视线,同时让帖木格(传菜小厮)从右侧冲撞后护卫,分散其注意力。推演结束后,脱欢道:“流程已顺,只需按此执行,不可临场更改。”也速台点头,将炭灰图抹去,道:“初三午时,便是萧虎的死期。”

帖木格将炼制好的毒酒(仅一壶,装在双层壶内层)与普通酒(装在外层)倒入酒壶,也速台亲自检查暗扣:按动时,内层毒酒流畅流入杯盏,无泄漏;松开暗扣,外层酒无法进入内层,功能正常。也速台还将酒壶递给脱欢,让他“模拟护卫检查”——脱欢摇晃酒壶(无异常声音)、查看外观(无破绽)、甚至用刀轻刮壶身(双层痕迹被厚重铜皮掩盖),确认“无任何异常,可通过检查”。帖木格还取来少量毒酒,滴在一块羊肉上,喂给一只鸡,鸡饮后一刻内倒地,确认毒性仍有效。

巴图初三巳时前抵达驿馆,伪装杂役,在厅后门等候,按咳嗽传递信号;禁军杂役的旧部初三辰时,故意“弄错”巡逻路线,让北城驿馆周边的巡逻间隔延长至半个时辰;驿站的旧部初三午时一刻,在巷口点燃干草堆,阻碍巡查。也速台对旧部下达指令:帖木儿初三巳时半抵达巷口,备好马匹与烟雾弹;帖木格初三午时前,在毡坊等候,若也速台成功撤离,便销毁地窖的所有炼制工具;李太医初三午时,在驿馆医官房待命,若萧虎毒发,需先误诊为心病。所有旧部都需“按时到位,不可延误,若遇突发情况,可自主判断,但以‘不暴露’为首要原则”。

两人再次确认“失败后的撤离路线”——脱欢若失败,从商栈地窖的石板下取出事先藏好的西域通行证,扮成“西域商人”,从南城城门出城,沿黑水河逃往草原;也速台若失败,从旧宅后院的密道(通往北城城墙根)离开,用“宗室令牌”(元廷给窝阔台系的普通令牌,可在紧急时通行部分关卡),从北城城门出城,前往漠北窝阔台系旧部所在地。两人约定:“若失败,一年后在撒马尔罕的西域商栈汇合,再图后续。”

初三清晨,中都飘着小雪,脱欢在西域杂货铺,将察合台纹铜牌藏在怀中,看着窗外的驿馆方向,心中默念:“萧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也速台在旧宅,换上贵族朝服,将双层酒壶藏在宽大的袖中,贺礼(旧刀)挂在腰间,帖木儿在门外牵来马匹,低声道:“大人,时辰快到了。”也速台点头,深吸一口气,踏上马车,向北城驿馆驶去——马车车轮碾过积雪,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一场借贺功之名的毒谋,已箭在弦上,只待午时的钟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