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白虎察踪(1 / 2)

1083章:白虎察踪(至元四十八年冬白虎堂刘七侦知脱欢异动)

至元四十八年冬的中都,寅时的寒星还挂在天际,枢密院东侧的“白虎堂”偏院已亮起烛火。堂内,刘七(白虎堂统领,萧虎旧部,熟情报侦缉)手持一卷“监控记录册”,指尖划过一行墨迹:“南城西域杂货铺‘帖木儿’(脱欢化名),近十日三赴废弃毡坊,两入西域商栈地窖,与陌生车夫(巴图)、管家模样者(帖木儿)接头,交接物体系羊皮卷包裹,行踪诡秘。”

桌案上并排放着三件物件:一枚从禁军杂役(脱欢旧部)身上搜出的残破察合台纹铜牌碎片、一张标注脱欢行踪的南城地图(红圈标记联络点)、一页模糊的羊皮卷残片(上面有“寒夜酒冷”四字,是脱欢与也速台的暗号诗)。刘七摩挲着铜牌碎片,对身旁的副手赵五道:“这铜牌是察合台系旧物,‘帖木儿’必是阿鲁台残党;那羊皮卷上的字,绝非普通商人文书,定是联络暗号——此人定在密谋大事,需加派人力,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堂外传来眼线张九的脚步声。张九一身商贩装扮,肩头落着雪,递上最新的监控记录:“刘统领,‘帖木儿’昨夜戌时从杂货铺后门出去,去了北城也速台旧宅,翻墙而入,半个时辰后离开,手里多了个锦盒,看尺寸像酒壶。”刘七眼中一凛:“也速台是窝阔台系削权贵族,与萧大人有旧怨,两人勾结,必为不利之事!”

他立刻铺开地图,用墨笔在“也速台旧宅”与“西域杂货铺”间画了条线:“加派两组人,一组盯杂货铺,一组盯也速台旧宅,记录所有进出人员、交接物品,稍有异动,即刻报我!”烛火映着刘七紧绷的面容,白虎堂的情报网,已悄然将脱欢与也速台的异动,纳入了严密监控。

白虎堂是萧虎在枢密院下设的秘密情报机构,专为监控叛党余孽、防范边疆异动而设,直属于萧虎,不隶其他部门——自阿鲁台叛乱平后,萧虎深知“叛党未绝,需防复乱”,遂奏请皇帝设立,选调元军精锐中“善侦缉、懂伪装”者入堂,共五十人,分“眼线组”(二十人,伪装成商贩、杂役等)、“分析组”(十五人,整理情报、破译暗号)、“行动组”(十五人,待命应对突发),职责是“察奸宄、防异动、报中枢”,确保中都与草原的安稳。

刘七是白虎堂首任统领,早年随萧虎在漠北征战,曾因“孤身潜入叛军营地获取情报”立过战功,熟草原习俗、懂情报侦缉,且对萧虎忠心耿耿。他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留着短须,常穿粗布袍,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这正是情报统领的优势,便于亲自探查。他对白虎堂的运作有严格规制:“眼线需‘隐于市、察于微’,不暴露身份;情报需‘实有据、无虚言’,经三层核验;上报需‘急则递、缓则汇’,不延误时机”,这些规制,让白虎堂成立半年来,已破获三起小规模叛党联络案,成为萧虎掌控情报的核心力量。

白虎堂的办公地选在枢密院东侧偏院,外观是普通的“民宅”,门口挂着“萧府粮囤”的幌子,实则内里是情报中枢:正房是分析组的“情报整理室”,墙上挂着中都与草原的地图,桌上堆着监控记录册;西厢房是眼线组的“交接室”,眼线们在此汇报情报、领取任务;东厢房是行动组的“待命室”,备有弓箭、弯刀、伪装衣物,随时可行动——这种“外暗内明”的布局,既避免引人注意,又便于高效运作。刘七常对下属道:“咱们是萧大人的‘眼睛’,眼睛亮,才能防患于未然,中都才能安稳。”

白虎堂的情报来源有三:一是“眼线布控”,在中都各城门、商栈、驿站、贵族旧宅周边,均有白虎堂眼线,伪装成商贩、杂役、驿卒;二是“部门联动”,与禁军缉捕司、驿站巡检司共享部分信息(如外来商旅登记、可疑人员记录);三是“线人举报”,吸纳部分悔改的叛党余孽、知情市民为线人,给予赏赐(如白银、免徭役)。这些来源,让白虎堂的情报网络覆盖中都全域,不易遗漏异动。

此次关注脱欢,最初源于“线人举报”——一名西域商栈的掌柜(曾被脱欢强买过伪造凭证,心怀不满)向白虎堂举报“南城有个西域布商‘帖木儿’,生意清淡却久不关门,夜间常有陌生人往来”。刘七遂派眼线张九去南城监控,这才有了后续的情报收集——白虎堂的情报工作,往往从这样的“细微举报”开始,再通过细致监控,挖出背后的大异动。

白虎堂发现脱欢异动的第一条线索,源于对“禁军杂役异常”的监控——这名杂役正是脱欢的旧部(伪装成禁军杂役,负责传递护卫情报),他的反常行为,引起了白虎堂眼线的注意,成为情报链的起点。

这名杂役姓吴,原是阿鲁台的小兵,叛乱失败后混入禁军当杂役,被脱欢发展为内应。按禁军规制,杂役需“居营中、少外出”,且不得与“外来商贩”私交,但吴杂役却频繁违反:一是“频繁请假”,近半月以“探病”为由请假五次,每次都去南城,且归营时神色慌张;二是“私会陌生人”,眼线在南城巷口看到他与一名车夫(巴图)接头,两人在墙角低声交谈,还交换了一个羊皮卷,交接时警惕地环顾四周;三是“携带可疑物品”,一次归营时,吴杂役怀里揣着个小布包,被禁军小校盘问,他支支吾吾说是“家乡特产”,小校未深究,但这一幕被白虎堂眼线李六看在眼里。

李六是白虎堂安插在禁军的眼线,伪装成禁军的“伙夫”,负责监控禁军内部的异常人员。他将吴杂役的异常记录在“监控小册”上,每日戌时交给刘七的副手赵五。赵五汇总后,发现吴杂役的“请假去向”“私会对象”“携带物品”都指向“南城西域杂货铺”——吴杂役每次请假去南城,都会先绕到杂货铺附近,再与巴图接头;他携带的小布包,从尺寸看,与杂货铺售卖的“西域香料包”一致。赵五遂将这一发现报给刘七:“吴杂役定与杂货铺有关,这杂货铺怕是不简单。”

刘七决定亲自去禁军营地外围探查。他伪装成“送菜的农户”,推着一辆装满白菜的小车,在禁军营地门口等候。午时,吴杂役出来倒垃圾,刘七故意将小车推倒,白菜散落一地,趁吴杂役帮忙捡拾时,观察他的手部——吴杂役的手指缝里沾着“安息香粉末”,这种香料是西域特产,中都只有南城的西域杂货铺售卖;且吴杂役的腰间,露出半块铜牌的边缘,纹路像是察合台系的标识。刘七心中有了判断:“这杂役不仅与杂货铺有关,还可能是叛党余孽。”

为获取更多证据,刘七派李六“试探”吴杂役。李六在伙房故意与吴杂役闲聊:“听说南城有个西域布商,卖的布质量差,还贵,你去过吗?”吴杂役闻言,眼神闪烁,道:“没去过,我哪有空去逛街。”李六又问:“前几日你请假,是不是去南城了?我好像看到你了。”吴杂役脸色一变,起身就走,不再搭话——这反常的反应,更印证了刘七的判断。

刘七遂下令:“重点监控吴杂役,跟踪他的所有行踪,同时调查南城西域杂货铺的‘帖木儿’,查清两人的关系。”白虎堂的情报收集,就此围绕“吴杂役-巴图-脱欢”展开,一条指向叛党联络的线索,逐渐清晰。

针对吴杂役的监控,白虎堂眼线很快锁定了与他接头的巴图,再通过跟踪巴图,找到了脱欢的西域杂货铺——这一过程,白虎堂的眼线采用“接力跟踪”的方式,避免暴露,确保能完整掌握三人的联络链条。

跟踪吴杂役的任务交给了眼线张九(伪装成南城的“布贩”)。张九每日辰时跟着吴杂役出营,吴杂役去南城时,张九便推着布车,不远不近地跟着,既不被发现,又能看清他的动向。第三日,吴杂役在南城“柳树巷”与巴图接头,两人交换羊皮卷后,巴图便向“西域杂货铺”走去。张九立刻用“手势暗号”通知埋伏在巷口的另一名眼线王七(伪装成“挑夫”),由王七继续跟踪巴图,张九则留在原地监控吴杂役——这种“接力”,是白虎堂跟踪的常用手段,可避免单一眼线因跟踪时间过长而被察觉。

王七跟着巴图来到南城“西域杂货铺”,铺子门口挂着蓝布幌子,上面写着“西域布帛、香料”。巴图推门进入,半个时辰后出来,手里多了个木盒。王七在铺子对面的“茶摊”坐下,假装喝茶,观察铺子的情况:铺子的生意很清淡,半个时辰内只有一名顾客,且很快就离开;铺主“帖木儿”(脱欢)站在柜台后,时不时看向门外,像是在观察是否有异常;铺子的后门偶尔有人进出,都是身材壮实的汉子,进去后很久才出来——这些细节,都被王七记在“随身账本”上(账本是伪装,实际记录监控情况)。

为进一步探查杂货铺,刘七派眼线孙八(伪装成“西域商人”)去铺内“购物”。孙八走进铺子,对脱欢道:“掌柜的,我从撒马尔罕来,想买些安息香,要最好的。”脱欢打量孙八,见他穿着西域商袍,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话,不像本地人,便放松了警惕,转身去货架取香料。孙八趁机观察铺内:柜台后的货架上,布匹、香料摆放稀疏,且多是劣质品,不像正经做生意的;内室的门紧闭,门帘下露出一角暗格的边缘,像是藏着东西;脱欢的腰间,挂着一块与吴杂役同款的铜牌,只是被布带遮住了大半。

孙八买完香料后,故意“落下”一块西域的“铜佩”(白虎堂特制,用于标记目标),放在柜台角落。脱欢发现后,以为是普通商人物品,随手扔在抽屉里——这枚铜佩,成了白虎堂确认“帖木儿”就是重点监控对象的标记。孙八回去后,向刘七汇报:“铺主‘帖木儿’有察合台系铜牌,铺内有暗格,生意是幌子,实则在做隐秘勾当。”

刘七综合张九、王七、孙八的情报,在地图上标记出“吴杂役(禁军)-巴图(车夫)-脱欢(杂货铺)”的联络路线,确定“西域杂货铺是叛党联络的核心据点”。他对赵五道:“加派两组人,一组盯杂货铺的前门和后门,一组盯巴图的行踪,务必查清他们的联络对象还有谁,在密谋什么。”

随着监控的深入,白虎堂发现脱欢的行踪愈发诡异——他不仅频繁与巴图、吴杂役联络,还多次前往北城的废弃毡坊、西域商栈地窖,且每次去这些地方,都选择在辰时或戌时(人流最少的时段),行动隐秘,交接物品后便迅速离开,这些反常举动,让刘七判断“脱欢在与重要人物联络,且图谋不小”。

第一次发现脱欢去废弃毡坊,是在跟踪巴图的第五日。巴图从杂货铺出来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北城的“废弃毡坊”——这处毡坊是窝阔台系早年的手工坊,现已闲置,四周杂草丛生,少有人至。巴图在毡坊门口吹了三声口哨,片刻后,脱欢便从毡坊内出来,两人在毡坊墙角交谈片刻,脱欢递给巴图一个锦盒,巴图则交给脱欢一张纸。白虎堂眼线王七躲在远处的“断墙后”,用“望远镜”(元代工匠特制,用于远距离观察)看清了这一幕,记录下“两人交接物品,时长约一刻钟,脱欢神色严肃”。

第二次跟踪脱欢去西域商栈地窖,是在三日后。脱欢伪装成“去商栈取货”,走进南城的“西域商栈”,却没有去前院的货仓,而是从后院的“楼梯”下到地窖。眼线张九假装“买香料”,跟到后院,听到地窖内有模糊的交谈声,还夹杂着“贺功”“献酒”等字眼。张九不敢久留,待脱欢从地窖出来后,立刻跟上,发现脱欢手里多了个“酒壶形状”的包裹,且神色比之前更显紧张——张九将这些细节记录下来,报给刘七时,特意强调:“‘贺功’‘献酒’这两个词,怕是与萧大人有关。”

脱欢的行踪还有一个诡异之处:他每次外出,都会“换装”。去废弃毡坊时,他穿“粗布短打”,扮成“工匠”;去西域商栈时,穿“西域商袍”,扮成“商人”;去也速台旧宅时,穿“普通布衣”,扮成“仆役”——这种频繁换装,显然是为了规避监控,掩盖真实目的。一次,脱欢从也速台旧宅出来后,在巷口的“成衣铺”换了件蓝色长袍,才返回杂货铺,这一幕被眼线李六看到,李六汇报:“此人警惕性极高,换装很熟练,像是惯于做隐秘之事。”

为查清脱欢与也速台的关系,刘七派眼线赵三(伪装成“园丁”)去也速台旧宅周边监控。赵三发现,脱欢每次去也速台旧宅,都从“后门”翻墙而入,且进去后,旧宅的烟囱就会冒出“黑烟”(像是在熬制什么东西);半个时辰后,脱欢离开,旧宅的黑烟也随之消失。赵三还观察到,也速台的管家帖木儿,会在脱欢离开后,去北城的“醉仙楼”买酒,且每次都买“烧春酒”,数量还不少——这些细节,让刘七联想到“脱欢包裹里的酒壶”,心中有了猜测:“他们可能在炼制什么与酒有关的东西,或许是毒酒。”

刘七将所有跟踪记录整理成“行踪表”,上面详细记录了脱欢每次外出的“时间、地点、装扮、交接对象、携带物品”,发现脱欢的联络地点“从南城扩展到北城”,联络对象“从车夫、杂役扩展到贵族管家”,携带物品“从羊皮卷到锦盒、酒壶”——这些变化,都表明脱欢的密谋“在升级,且涉及人员越来越广,目标可能很重要”。

白虎堂在跟踪过程中,设法获取了脱欢与巴图交接的“羊皮卷残片”——这是巴图在与吴杂役接头后,随手丢弃在垃圾桶里的,被眼线张九捡到。残片上有模糊的蒙古文与汉字,其中“寒夜酒冷,何日同温”两句诗,引起了分析组的注意,经过破译,确认这是脱欢与也速台的联络暗号,为后续锁定两人的密谋提供了关键证据。

羊皮卷残片的“初步分析”:残片约半张手掌大小,边缘有撕扯痕迹,上面用蒙古文写着“初三午时”,用汉字写着“寒夜酒冷,何日同温”,还有一个模糊的“驿”字。白虎堂分析组的组长钱六(熟蒙古文与汉文,懂暗号破译)判断:“‘初三午时’是时间,‘驿’字可能指‘驿馆’,诗句是暗号,用于确认身份,避免被外人识破。”钱六还发现,蒙古文的“初三午时”写法特殊,是察合台系常用的“简写体”,进一步印证了脱欢的叛党身份。

为破译诗句暗号,钱六查阅了“蒙古旧诗典籍”(白虎堂收藏的草原部落诗集),在一本《窝阔台系诗集》中发现,“草原风劲,故地思归;寒夜酒冷,何日同温”是窝阔台与察合台早年饮酒时的即兴之作,仅在两系贵族中流传,外人极少知晓。钱六立刻将这一发现报给刘七:“这两句诗是察合台与窝阔台系的联络暗号,‘寒夜酒冷’是问句,‘何日同温’是答句,脱欢写这两句,说明他的联络对象是窝阔台系的人。”

结合之前的监控,刘七很快锁定了联络对象是也速台——也速台是窝阔台系的贵族,且脱欢多次去他的旧宅;“驿”字则指向“北城驿馆”,脱欢与也速台可能计划在初三午时,在北城驿馆有所行动。刘七让钱六进一步分析:“‘初三午时’北城驿馆有什么事?”钱六查阅“中都官署日程”(白虎堂从通政院获取的官方活动记录),发现“初三午时,北城驿馆将举办‘萧虎平叛贺功宴’”——这一发现,让刘七心头一紧:“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萧大人!”

为验证猜测,刘七派钱六“试探”也速台的管家帖木儿。钱六伪装成“北城驿馆的杂役”,在帖木儿去醉仙楼买酒时,故意闲聊:“掌柜的,初三驿馆要办贺功宴,您家大人会去吗?”帖木儿道:“我家大人是宗室贵族,自然会去。”钱六道:“那您买这么多烧春酒,是要带去宴上吗?”帖木儿脸色一变,道:“只是自家喝,与宴无关。”说完便匆匆离开——这反常的反应,印证了刘七的猜测:脱欢与也速台,很可能计划在贺功宴上对萧虎不利。

羊皮卷残片的“后续利用”:刘七将残片妥善保管,作为“叛党联络”的物证;同时,让钱六模仿残片上的笔迹,伪造了一张“有‘寒夜酒冷’诗句的纸条”,计划若需引诱脱欢或也速台暴露,可使用这张伪造纸条。刘七对钱六道:“暗号破译是关键,若不是这两句诗,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联络对象是窝阔台系,更不知道他们要对萧大人下手。”

随着线索的增多,刘七将所有情报(吴杂役的异常、巴图的行踪、脱欢的联络地点、羊皮卷暗号、也速台的关联)汇总,进行系统研判——这一过程,刘七遵循白虎堂“三核三证”的研判规则(核身份、核行踪、核图谋;证物证、证人口、证时间),确保结论准确,不妄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