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黑影诡笑 3》(1 / 2)

念?护住我?

我完全听不懂,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女人干脆地说,“但这道‘念’很特别,引起了我的一点兴趣。”

“而且,‘蚀’大规模聚集在殡仪馆这种地方,本身就不寻常。这里死气虽重,但通常有规则束缚。它们像是在这里等待什么。或者,被什么吸引过来。”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塞进门缝的纸。“是它们引我来的!一张纸,打印的,约我到这里!”

女人眼神一凝。“纸?还在吗?”

我慌忙摸向口袋,掏出了皱巴巴的打印纸递给她。

她接过,只是瞥了一眼,指尖在那行打印字上轻轻划过,随即冷哼了一声。

“这么拙劣的模仿。这不是‘蚀’的手段。它们没这个脑子,也没这种技术。”

她指尖冒起一丝微白气,纸张的边缘迅速焦黄卷曲,化作细碎的灰烬从她指缝洒落。“有人利用它们,或者,在引导它们。”

有人?还有别人参与其中?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这一切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和黑暗。

“跟我来。”女人突然说道,转身向走廊深处走去。

“这里不能久留。刚才的动静可能引来了别的麻烦,或者惊动了‘引导’它们的人。”

我看着她毫不犹豫走向黑暗的背影,犹豫了一下。

跟她走?去更深的未知?

这个女人神秘、强大、冷漠,她救我的动机不明,跟着她无疑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可是,留在这里?

独自面对可能再次出现的“蚀”,或者隐藏在幕后的“引导者”?

这会更加危险。

我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踉跄地跟了上去。

至少,她目前展现的力量,是唯一能对抗这些怪物的希望。

女人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一点速度。

我们穿过弥漫着焦臭味的走廊,拐进另一个区域。

这里的灯光更加昏暗,空气也更加阴冷,走廊两旁是一扇扇带着编号的铁门。

她在一扇标注着“设备间”的普通铁门前停下,手指只是在门锁的位置上虚划了几下,锁芯就传来轻微的“咔哒”声,门开了。

里面空间不大,堆放着一些清洁工具和备用灯具,空气中有一股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她反手关上门,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上面的指针微微颤动着。

“暂时安全。”她收起罗盘,靠在墙边,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现在,说说你。从第一次看见‘蚀’开始,所有细节。”

“还有,你或者你的家族,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古老的物件,奇怪的约定,或者得罪过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她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她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得让人无所遁形。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

要想活下去,要想弄清妹妹死亡的真相,我必须依靠眼前这个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从第一次在妹妹床尾看到模糊的白影,到它们数量的增加和诡异的笑声。

再到妹妹诡异的死亡和瞳孔里的影子,最后是那张引我来到这里的纸条。

我讲得很乱,时不时被恐惧和哽咽打断。

女人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偶尔在我描述“蚀”的形态变化时,眼神会微微闪动。

当我说完,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我们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模糊的影子,逐渐凝聚实体,聚集,发出笑声……”她低声自语,像是在分析。

“这是标准的低等‘蚀’的行为模式。可是它们通常不会如此有组织性,更不会使用这种引君入瓮的手段。”

她抬起头,看着我:“你妹妹的日记,说它们不是影子。她可能感知到了更深层的东西,或者说,她看到的,不仅仅是‘蚀’本身。”

“什么意思?”

“‘蚀’通常是无意识的秽物聚合体,但有时,它们会被更强大的‘意志’驱使,成为工具或者爪牙。”

她的语气变得凝重,“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能驱使‘蚀’的存在,绝非善类。”

“那……那道护着我的‘念’呢?”我急切地问,“它是什么?它从哪里来的?”

女人摇了摇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困惑。

“我看不透。它很隐晦,但是极其坚韧,像是某种守护的执念,缠绕在你的灵魂深处,年代非常久远。你确定你对它一无所知?”

我茫然地摇头。

祖上都是普通人,哪来的什么古老执念?

“看来,关键可能在你妹妹身上,或者那个引你来此的人身上。”女人站直身体。

“对方布了这个局,不会轻易放弃。你,现在是唯一的诱饵,也是唯一的线索。”

唯一的诱饵……

我看着她,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要想找到真相,揪出幕后黑手,我就必须继续暴露在危险之中,用自己作为诱饵。

而她,这个神秘强大的女人,会在一旁“保护”我,直到钓出那条大鱼,或者我这条鱼饵被彻底吃掉。

“你到底是谁?”我看着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女人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手上,侧过头,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冷峻的侧脸。

“你可以叫我,‘守夜人’。”她顿了顿,补充道,“专门处理你们普通人不该接触的东西的人。”

守夜人……

门被拉开,外面殡仪馆阴冷的气息再次涌入。

“休息十分钟。然后,我们得离开这里。”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它们,或者‘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

十分钟的休息短暂得像一个呼吸。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试图平复依旧狂跳的心脏和发软的双腿。

自称“守夜人”的女人则站在门边,如同一座石像,只有偶尔微动的指尖表明她在警戒。

“时间到了。”她毫无预兆地开口,拉开门。

阴冷潮湿的空气带着殡仪馆特有的气味涌来,我打了个寒颤,挣扎着站起来。

跟着她,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们离开狭小的设备间,重新踏入走廊。

她并没有走向我进来的后门,而是引着我向殡仪馆的深处走去。

走廊两侧房间的标识变成了“遗体告别厅”、“追悼礼堂”之类,巨大的花圈和挽联堆叠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