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侯”的印玺是用和田玉雕琢的,温润的玉质在烛火下泛着莹白光泽,印面刻着篆书“南洋侯印”四个字,边角还雕着海浪纹,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握着整片南洋的重量。萧如薰将印玺放在案几中央,目光落在旁边的蟒袍上——明黄色的绸缎上绣着五爪蟒纹,金线在烛火下闪着细碎的光,这是皇上对他最高的认可,也是对南洋所有将士百姓的肯定。
“大人,徐大人还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说让您明年开春回京城一趟,参加庆功宴,顺便商议南洋未来的规划。”赵忠站在一旁,语气里满是喜悦,“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多少人一辈子都盼不来呢!”
萧如薰摩挲着印玺的边缘,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南洋的学堂刚开课,孩子们还在学《三字经》;想起新造船厂的工匠们正在赶造“定海号”的姊妹船,龙骨刚搭了一半;想起苏门答腊的水利工程还在等着暹罗的大象运木料——若是他离开,这些事怕是会耽搁。
“赵忠,你去告诉徐大人,多谢皇上的恩典,但南洋的事务还没理顺,我暂时走不开。”萧如薰终于开口,语气坚定,“等开春后,新战船下水、水利工程完工,我再回京城复命。另外,把皇上赏赐的黄金和丝绸分下去,一半给将士们做俸禄,一半给学堂的孩子们做衣裳和书本钱。”
赵忠愣了愣,还是应声退下。萧如薰望着案几上的印玺,心里清楚,这枚侯印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皇上把南洋交给了他,他就必须守好这片土地,不能有半分懈怠。
次日清晨,萧如薰带着侯印去了马六甲。水师的将士们听说他被封为南洋侯,都聚集在码头迎接,手里举着兵器,高声欢呼:“南洋侯万岁!大明万岁!”
陈麟站在队伍最前头,看到萧如薰过来,立刻单膝跪地:“末将参见南洋侯!恭喜大人得此殊荣!”
萧如薰连忙扶起他,将侯印举过头顶:“这枚侯印,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咱们所有守护南洋的将士的!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南洋,更没有这枚侯印!”
将士们的欢呼声更响了,震得海面上的浪花都微微颤抖。萧如薰接着说:“皇上让我明年回京城参加庆功宴,但南洋的防务不能松。陈将军,你要加紧训练水师,明年荷兰人若是再来,咱们一定要把他们彻底打服,让他们再也不敢踏入南洋一步!”
陈麟挺直腰板:“末将遵命!定不辜负大人和皇上的信任!”
离开马六甲后,萧如薰又去了苏门答腊的水利工地。暹罗送来的大象正在搬运木料,每头大象都披着红布,像是在庆祝他封侯。阿木看到他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去:“萧大人,听说您被皇上封为南洋侯了,真是太好了!我们部落的百姓都在为您高兴呢!”
萧如薰笑着说:“这都是托大家的福。水利工程进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完工?”
阿木指着远处的堤坝:“大人放心,再有一个月就能完工了。到时候,这片稻田就能灌溉了,今年的收成肯定能比去年多三成!”
萧如薰走到堤坝旁,脚下的泥土还带着湿气,工匠们正在用夯土夯实堤坝,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泥土里。他弯腰抓起一把泥土,入手湿润松软,这是能种出好庄稼的土。“辛苦大家了,等工程完工,我给大家每人发十两银子,再请大家吃顿好的!”
工匠们听了,纷纷欢呼起来,干活的劲头更足了。萧如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南洋的根基,就是靠这些勤劳的百姓和将士,一砖一瓦、一土一木搭建起来的。
回到巴达维亚的当天下午,张万邦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份通商文书,脸上满是喜色:“大人,澳洲的部落派使者来了!他们听说大明在南洋很强大,还能提供铁器和种子,想跟咱们建立通商关系,用当地的毛皮和金矿,换取咱们的丝绸、瓷器和铁器!”
“澳洲?”萧如薰心中一动,他之前听汉斯说过,澳洲是块很大的陆地,上面有很多珍稀的物产,还有丰富的矿产,若是能与当地部落建立联系,对大明来说,又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使者现在在哪里?”萧如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