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烈的反差感,让李晓明嘴角抽搐,简直是没眼看!
他强忍着捂脸的冲动,心里十分懊悔,太浪费东西了,还不如送她个大烧饼实在!
“好看不?将军?”
金珠兴高采烈,还特意晃了晃她那颗黑头。
“呃……好……好看!特别……特别提气!”
李晓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感觉良心有点痛。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门口传来石勒亲随恭敬的声音:“赵王有令,请镇南将军即刻往议事堂议事。”
总算来了救星!李晓明如蒙大赦,赶紧起身:“遵命!这就去!”
说着就往外走。
金珠一听是父王召见,也来了劲,抓起空篮子,嬉笑着跟了上来:“俺也去!俺也去听听!”
议事堂内灯火通明,气氛却与李晓明屋里的“富贵闲适”截然不同。
石勒依如往常,端坐在那张大案后面的胡床上,眉头微锁,神情严肃。
昝瑞一身整洁的近侍服色,嘴里嚼着果子,正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他身后偷吃,
看见李晓明进来,不住地冲他挤眉弄眼。
石勒的一眼看见,女儿头上戴着根金钗,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
他素知金珠对这些女儿家的首饰毫无兴趣,今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金珠,”
石勒的声音带着探究,“你头上这钗……?”
金珠得意地一挺胸脯,声音洪亮:“父王!好看不?是镇南将军给俺的礼物!”
石勒不无惊讶地,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李晓明。
不住地上下打量着他。
李晓明却觉得十分紧张,脸上却努力挤出恭敬的笑容,心里却在想:我太不谨慎了?在石勒面前露富,
他不会怀疑我贪墨军饷吧……
石勒盯着他看了足有三息,就在李晓明要撑不住,想主动开口解释时,
石勒脸上竟缓缓绽开一个……颇为慈祥的笑容?
他对着金珠温和地点点头:“嗯……好看!吾儿戴上,果然精神焕发,甚好!陈卿有心了。”
这话说得,连后面的昝瑞,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李晓明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赶紧咳嗽一声,躬身问道:“不知大王急召卑职,有何要事吩咐?”
石勒这才收回目光,示意金珠和昝瑞:“你们先去后面玩吧,孤与陈将军有军国大事商议。”
金珠撇撇嘴,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拉着,正偷偷冲李晓明做鬼脸的昝瑞退了下去。
待二人身影消失,石勒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
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深沉:“陈卿,如今虎牢关、荥阳、洛阳已尽入我囊中,
只要坚守城池、不出大的差错,祖逖虽有数万大军,一时也不能得手。”
李晓明闻言点了点头,恭敬道:“赵王说的是。”
石勒“嗯”了一声,又皱眉说道:“然而,眼下段文鸯率军南下,一旦与邵续联手,却是冀州大患,
孤王要图天下,后方必须坚如磐石。
此情此景,正如当年曹孟德攻打徐州之时,背后却遭吕布偷袭兖州。”
石勒说到此处,又看了一眼李晓明,
李晓明趁机拱手作揖地进言道:“卑职早就说过,欲取天下,先安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