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遐反手将毒镖掷回,皮笑肉不笑地道:“您‘祸水分胡’之策何等高明?若肯率军出征,才是万全!
至于老夫,年迈体衰,鞍马劳顿怕是……”
“哈哈哈哈......好了!”
石勒突然大笑打断,目光扫过程遐铁青的脸,和李晓明恼恨的眼神,
对众人说道:“一众将士苦战方归,自当休养生息,再行征战之事,
剿灭祖逖之事,待陈川粮草运抵,再议不迟!”
夜半时宴席收场。
李晓明踉跄出堂,夜风一吹才惊觉里面的衣衫尽湿。
石虎从后面也摇摇晃晃地赶来,拍着他的肩胛大笑:“今日这宴,比攻城还累吧?”
笑声未落,却压低嗓门,“看清楚了吧,咱们兄弟需得抱成团!
不把程遐、石生这帮杂碎踩在脚下,他们反倒要蹬鼻子上脸。”
月色下,程遐也正与石生耳语,两道阴影投在阶前,如同噬人的鬼影。
李晓明望着那阴影,只觉得这虎牢关的夜,比洛阳城下的冰河还冷。
庆功宴过后,难得清闲几天,李晓明缩回了他的仓廪小王国。
在洛阳时,石虎赐的那堆金银财宝,如今就塞在他的小屋里的一角处,一个不起眼的酸菜缸里,
上面还煞有介事地,压了半袋陈粟。
用李晓明自己的话说:“贼偷粮不偷酸菜,偷金不翻陈粟,稳当!”
那一百名匈奴俘虏,李晓明按照以前干房地产时,空降到新案场当经理的套路,
一个一个谈话,稳定人心,大意是:在哪干都是干,跟着谁都是吃饭,
参军爷爷是管粮食的,跟着参军爷爷好好干,一无性命之忧,二无饥馁之苦。
但是有一样,享福是享福,若是有人敢吃里扒外,那就是咔嚓一刀的下场。
又提拔了两名看起来精明些的,当作屯长,各管五十人,
这两人原来的匈奴名字拗口,李晓明心想,石勒给自己人都改姓石,我也学学他吧,
于是给两名屯长取了汉名,一个叫陈大,一个叫陈二,
二人均表示名字起的好,无异议。
一众匈奴俘虏初时不信李晓明画下的饼,在仓廪处干了两天后,果然顿顿精米白面,还发大皮袍子,
比当初在洛阳当兵时,舒服百倍,也都不想着逃跑了。
李晓明每日的作息,规律得像打更的梆子:天蒙蒙亮就爬起来,
对着东边初升的日头,练他的那套“五藏导引术”,肝木篇。
紧接着到了辰时,又练脾土篇,
午时又练心火篇,
申时和亥时,各练半个时辰的肺金篇和肾水篇。
其余时间,便练他的连珠箭法,和马战“八母枪法”,
有了五藏导引术的加持,他的连珠箭突飞猛进,不仅射的又快又准,还直嫌原来用的弓软了,
又去仓库换了一把一石的硬弓,这才勉强趁手,
他因管着军需,特地让石马,为自己精心挑选了一匹高大的枣红马。
这匹马十分神武,且经石马之手,调教的极通人性。
那日在虎牢关外,跟魏该马上过招,虽说差点被打下马背,却也让他信心爆棚。
这两日他着了魔似的琢磨,
怎么能把“解放军刺刀术”里面的,那几下狠招,揉进拓跋义律传给他的“八母枪法”里。
他向来喜欢研究琢磨,经过两三天的练习摸索,居然获益良多,
深信若是在战场上碰见庾彬、桓宣那样的货色,足以一挑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