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翊公主蜷缩在马车角落,粗布衣裙摩擦着身上未愈的伤痕,每一下颠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车外传来吐谷浑士兵粗鄙的调笑,夹杂着女子凄厉的哭喊,冯翊公主知道,那是被一同掳走的长安贵女们。
车轮碾过冻硬的路面,不时传来咯噔的闷响,想来是碾过了哪具冻僵的尸体。
她艰难地抬起头,透过马车木板的缝隙,看到长安城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远去。
马车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冯翊公主的头重重撞在车板上,眼前一阵发黑。
她听到外面吐谷浑士兵的咒骂声和鞭子抽打马匹的声音。这支仓皇撤出长安的队伍显然走得很急,一路上都没怎么停过。
“公主冷么?”
慕容世伏掀开车帘钻进来,带进一股混着血腥的寒气。
他轻佻的捏住冯翊下巴,强迫她抬头。
冯翊公主别过脸,却被对方一把扯住长发。慕容世伏将酒囊粗暴地塞进她嘴里,劣质马奶酒的酸味灌入喉管,呛得她剧烈咳嗽。酒液顺着下巴流下,在单薄的衣襟上洇开深色痕迹。
“喝啊!你们这些贵女不是最讲究礼仪吗?”
慕容世伏的狞笑连连:
“等回到青海,我就是吐谷浑的新可汗了,我赏的酒,就是毒药你也得咽下去!”
粗糙的手掌顺着小腿往上摸索,故意捏了捏她结痂的伤口。
冯翊公主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慕容世伏在故意激怒她,想看她崩溃的样子。
但她不会给他这个满足,死也不会……
“不说话?”
慕容世伏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突然伸手扯开她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牙印:
“怎么?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他冷笑着,粗糙的手指在她颈间游走:
“等到了青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服侍’。”
说完,他转头对亲兵吼道:
“全军加速!甩掉追兵后在前面的山谷扎营!”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冯翊公主一眼:
“今晚我要好好教教这个贱妇,什么叫顺从。”
帘子被重重放下,冯翊公主终于允许自己颤抖起来。
她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粗糙的木板摩擦着她裸露的肌肤,但比起即将到来的夜晚,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马车外,吐谷浑士兵的呼喝声和马匹的嘶鸣声混成一片。
这支仓皇逃离长安的队伍军容不整,在陇山道上蜿蜒前行。
冯翊公主听到有重物被抛下的声音,想必是慕容世伏命令丢弃了部分抢来的财宝以减轻负重。
天色渐暗,队伍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谷停了下来。
冯翊公主被粗暴地拖下马车,扔进了一顶简陋的帐篷。她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已经失去了知觉,脚踝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粗布罗袜。
帐篷里只有一张兽皮铺成的“床”和一个盛水的皮囊。
冯翊公主艰难地挪到皮囊旁,用牙齿咬开塞子,贪婪地吞咽着清水。她已经两天没有正经喝过水了,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
水喝到一半,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掀开。慕容世伏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入口处微弱的光线,他手中拿着一根马鞭,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看来我们的公主殿下渴坏了。”
他缓步走近:
“怎么不向你的主人讨水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