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浓烟滚滚。

慕容世伏站在王府的台阶上，望着这座陷入火海的古城。

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木料燃烧的噼啪声和人肉焦糊的恶臭。长安城的夜空被火光映得通红，远处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和吐谷浑士兵放肆的大笑。

他手中正把玩着一串精致的珍珠项链，是方才从冯翊公主雪白玉颈间生生扯下来的。质地温润，工艺精美，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他粗糙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将军！”一名满脸血污的吐谷浑将领快步奔来：

“东市已经烧起来了，弟兄们正在往东市去！”

慕容世伏满意地点点头：

“金银细软尽量多拿，带不走的全烧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那些工匠和医者呢？”

“按您的吩咐，都绑起来了。”将领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特别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

慕容世伏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马蹄踏过一具具尸体，有老人，有妇女，甚至还有孩童。

他视若无睹，反而兴奋地抽打马臀，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皇宫前的广场上，数百名吐谷浑士兵正围着几十个宫女取乐。那些曾经在深宫中步履轻盈、举止优雅的女子，此刻发髻散乱，华美的宫装被撕得七零八落。有的已经气绝，如残破的绢人般倒在血泊中；有的仍在徒劳挣扎，指甲在青石上划出带血的痕迹。

慕容世伏勒马驻足，冷眼欣赏着这一幕。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鞭，喉结微微滚动，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欲望。

“将军要尝尝鲜吗？”

一个满脸横肉的矮壮汉子谄媚地凑上来，油腻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这几个还没被碰过，特意给您留的。”

慕容世伏的目光扫向那几个蜷缩在一起的宫女。她们面色惨白，眼中尽是绝望。

他突然想起冯翊公主——那个被他亲手扯下珍珠项链的女人。即使在他最粗暴的羞辱下，她的眼神依然倔强。

相比之下，这些宫女的眼神空洞而驯服，毫无挑战的乐趣。

“不必了。”他嗤笑一声，随意地挥了挥手：

“赏给弟兄们吧。”

说完，他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向前行去。

身后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士兵们兴奋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如同一场野蛮的狂欢。慕容世伏嘴角微扬，仿佛在享受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混乱盛宴。

到了皇宫正殿，慕容世伏见几个士兵正在撬取门上的金钉。

他皱了皱眉，这些蠢货，连什么是真正值钱的都不知道。

殿内一片狼藉，帷幔被扯得七零八落。

角落里，几个吐谷浑士兵正围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宦官，逼他说出元宝炬的位置。其中一人揪着他的头发，另一人用刀背拍打着他已经折断的手指。

老宦官满脸血污，却仍咬紧牙关，任凭十指扭曲变形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蠢货！”

慕容世伏突然暴怒，大步上前一脚将为首的队主踹下台阶。众人愕然间，只见慕容世伏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杀意凛然：

“谁让你们动魏主的！”

“将军，这……”

那个被踹的队主捂着肚子爬起来，满脸不解：

“这魏主不就是个傀儡吗？咱们要是能掳回去……”

“掳回去？”慕容世伏冷笑：

“你们这些蠢货，难道是贺六浑派来的细作不成？”

见众人面面相觑，慕容世伏强压怒火，没好气道：

“如今宇文黑獭生死不知，但赵贵那些人名义上还能奉元宝炬为主，至少能给贺六浑找些麻烦。”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可若是连那元宝炬也给人掳走，那他们就真的是一盘散沙了，到时候贺六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们各个击破——你们是嫌贺六浑的势力还不够大吗？”

一个年轻兵士小声嘟囔：“可咱们已经占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