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昆仑墟的精锐部队!”许轩握紧手中的天师铃,铃身的银色符文泛起微光,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他们带着十二祖巫的法器,看来是想在这里拦截我们,不让我们靠近祭坛。”
齐乐深吸一口气,勉强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碎片——那是之前找到的九鼎残片,他将残片按在破妄金光剑的剑柄上。残片刚触到剑柄,剑身就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山海经》残卷的文字如星河般缠绕在剑刃周围,文字闪烁着七彩的光芒,让剑刃的威力瞬间提升了数倍。“你们带着蜚先走,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去毁掉祭坛。”
“开什么玩笑!”夕将装着梧桐芽的竹篮塞进他怀里,竹篮因为梧桐芽的存在,还带着一丝温热,“梧桐芽能感应祭坛的核心,只有你能找到破阵的关键,你怎么能留下断后?要留也是我们留下,你去祭坛!”
九尾狐轻盈地跃上齐乐的肩头,尾尖凝聚出一枚赤色的火符,轻轻贴在他的背心。火符贴在皮肤上,带来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背心传遍全身,缓解了灵力透支的疲惫。蜚则走到齐乐身后,用身体顶住他的后腰,强行将他推向鸾鸟——此时鸾鸟正停在一旁,金色的双翅微微扇动,等待着他。齐乐刚要开口反驳,却看到许轩已经甩出九枚青铜色的天师印,印落在沙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北斗七星阵,阵纹泛着金色的光。
“快走!”许轩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在阵眼的天师印上,血色与金色的阵纹融合,让北斗困仙阵的光芒更盛,“这个阵能困住他们一刻钟,你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毁掉祭坛,我们会在这里挡住他们,等你回来!”
齐乐看着许轩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夕与九尾狐,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不再反驳,转身跃上鸾鸟的脊背,鸾鸟发出一声清脆的长鸣,双翅扇动间卷起金色的火焰,载着他朝着昆仑丘的方向飞去。身后传来激烈的灵力碰撞声,许轩的天师铃发出“叮铃”的清响,与昆仑墟骨幡的嗡鸣交织在一起,震得整个西荒都在颤抖,沙地上的石子都在跳动。
很快,昆仑丘就出现在眼前,丘脚下的十二根青铜巨柱异常显眼,每根巨柱都有几十丈高,柱身上刻满了祖巫的图腾,图腾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有血液在里面流动。巨柱围成的祭坛中央,黑色玉盘的光芒比之前更盛,玉盘周围跪着数百名黑袍人,他们的头低着,双手深深插入沙地,手腕以下都没入沙中,沙地上有金色的灵力线连接着他们的手掌与玉盘,将他们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玉盘。
齐乐从鸾鸟背上跃下,刚落地,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玉盘上方悬浮着西王母的虚影。她身着虎皮纹长袍,虎皮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是用真的虎皮缝制而成;头戴金色的步摇,步摇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脖颈处缠绕着一条白色的蛇形法器,蛇的眼睛是红色的,正死死盯着齐乐;她的面容半掩在黑色的雾气中,露出的左脸布满了深绿色的龟裂鳞片,鳞片边缘泛着寒光,右眼竟是一枚竖瞳,瞳孔呈血红色,转动时带着阴冷的气息。
“无知小辈,竟敢螳臂当车。”西王母的声音如金石相击,带着傲慢与轻蔑,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齐乐的心上,“你以为毁掉几个引魂阵,杀了几只傀儡,就能阻止我?昆仑墟的根系早已扎遍九州的每一寸土地,待我重塑祖巫金身,整个天下都将成为我的祭台,所有生灵都将是我的祭品!”
齐乐握紧破妄金光剑,剑尖直指西王母的眉心,金色的灵力在剑刃上跳动,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你以为集齐九鼎残片就能登天,就能成为天地共主?当年帝俊能把你赶到神话世界,今日我也能让你再败一次,让你的阴谋彻底破产!”
西王母发出刺耳的尖笑,笑声像指甲刮过金属,让人头皮发麻。她的竖瞳中泛起浓郁的血光,声音变得更加阴冷:“帝俊?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早登天做主,不知神志被腐化成了什么样,而我却在那神话世界苟活千年,就是为了今日!”话音刚落,祭坛周围的黑袍人突然同时自爆,血肉化作黑色的雾气,如潮水般涌入玉盘。玉盘表面原本残缺的九鼎图案,瞬间变得完整,中央的金色液体开始剧烈沸腾,气泡不断炸开,溅起的金色液滴落在玉盘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看来你知道不少秘辛。”西王母的虚影逐渐凝实,她的身体从半透明变得清晰,身上的鳞片更加明显,背后浮现出十二祖巫的狰狞虚影——有的祖巫生着牛角,有的长着翅膀,有的人身蛇尾,每一个虚影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不过那又如何?九鼎的灵力已经与我的神魂融合,你现在阻止不了我了!”她突然张开双臂,声音带着狂妄的得意,“你知道为什么昆仑墟要留着你吗?因为你的山海经血脉,是打开天地通道的最后一把钥匙!有了你,我才能真正掌控天地!”
齐乐感到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扑面而来,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弯曲,握剑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剑刃都在微微颤抖,几乎要握不住。就在这时,他怀中的梧桐芽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细弱的枝条从竹篮中破土而出,嫩绿的枝条在空中快速划出复杂的符文——那是《山海经》中记载的“通天箓”,符文泛着金色的光,如星星般闪烁。
通天箓的金光与破妄金光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剑刃发出“嗡嗡”的鸣响,齐乐只觉体内的山海经血脉之力被彻底点燃,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传遍全身。他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剑身上,用指尖在剑身上快速画出最后一道血符,血符与剑身上的金色纹路融合,爆发出更盛的光芒:“以山海经血脉为引,借鸾鸟焚天之力,破!”
鸾鸟突然飞到他身边,发出最后的清鸣,声音中带着决绝。它的双翅紧紧抱住齐乐的身体,带着他一起冲向黑色玉盘。金色火焰与玉盘周围的黑色雾气在空中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强光笼罩了整个祭坛,让人睁不开眼。齐乐只觉身体像是被撕裂般疼痛,骨头与内脏都在剧烈震动,可他的眼神却始终盯着玉盘中即将成型的九鼎——只要毁掉九鼎,昆仑墟的阴谋就会彻底失败。
就在破妄金光剑的剑尖即将触及玉盘的瞬间,西王母突然甩出一条黑色的锁链,锁链粗如手臂,表面刻满了祖巫符文,符文亮起红色的光。锁链如毒蛇般缠住齐乐的脚踝,瞬间收紧,齐乐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被锁链快速抽取,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
“太晚了,九鼎的灵力已经与我的神魂融合,你毁不掉它了!”西王母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狂笑,“很快,我就能借助你的血脉打开天地通道,成为新的天地共主!”
齐乐的意识逐渐模糊,视线开始变得扭曲,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看到梧桐芽的枝条突然加速,如利剑般穿透了黑色玉盘,将玉盘中九鼎残片的灵力全部抽出,注入他的体内。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丹田快速扩散到全身,之前透支的灵力在快速恢复,《山海经》残卷的文字在他的识海浮现,化作一张张实质的金色书页,将他的神魂紧紧包裹住。
“山海经,启!”
齐乐的心中响起一声呐喊,金色书页突然展开,将他与鸾鸟的身体包裹其中,朝着玉盘的核心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