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彪来到陈凡身前,抓着那管事,一把将他掼在地上,顿时,地面上烟尘腾起,那管事的连连咳嗽,如梦方醒。
“你是何人?竟敢……”
管事的还没说完,就被下马的暴彪一脚踏在胸口,差点没咽了气。
这时,李存疏带着人骑着马赶了过来。
见到陈凡,李存疏几乎要哭出声来:“文瑞,真的是你,你,你怎么来了!”
陈凡笑着下马,对其见礼道:“李兄,又见面了!”
他乡遇故人,李存疏把这陈凡的胳膊,这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这几月来受到的委屈,眼泪滴落了下来:“文瑞,你来就好,你来就好了,咱们两家,总算有了主心骨了!”
就在这时,看到寨门外动静的海陵团练也骚动了起来,寨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十多人来。
当他们看到陈凡时惊了一跳,沈彪翻身下马:“团总!”
“夫子!”
“夫子!”
陈学礼和何凤池也连忙下马跪倒在地。
车队的车夫们见到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看这摸样,这是来了大人物啊。
陈凡冷着脸道:“最近营中用度如何?”
沈彪听到这话,顿时垂下了头:“甚为紧张!”
陈凡一挥马鞭:“叫弟兄们出来,将这些马车全都赶到寨子去!这些马夫,一个都不准放走,全都带走。”
沈彪还在犹豫,陈学礼闻言顿时大喜,一骨碌爬起来,一脚踹在那管事的身上道:“早特娘想弄他了!”
说罢,双手食指压在舌上,一声清脆嘹亮的哨声响起,海陵团练的营门大开,从里面冲出百十来号人来。
何凤池与陈学礼上马转身,带着人将车夫们全都捆了,马车全都赶到寨子里去。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覃士群这才匆匆忙忙赶了来。
“解元公,解元公,这些人抓不得!抓不得啊!”前应天巡抚的幕僚,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些都是松江知府高进的家奴,他们是给泰州团练采买营中用度的车队。”
陈凡淡淡道:“我知道!”
“那!”
陈凡挥了挥手:“走,先回营再说。”
众人和兴化团练的李存疏一同到了海陵团练的寨门内。
陈凡并没有管那些车队车夫,而是骑着马绕营走了两圈。
看完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营地建的却是都符合标准。”
陈学礼兴奋道:“二叔,你交代的事情,咱谁敢将就!”
陈凡瞪了他一眼,指着远处的团丁们道:“出海陵时,这些团丁各个都是棒小伙,你看看,这才多久,都瘦成什么样了?我要不来,你们是不是准备饿死他们,带着他们的遗骸回海陵。”
听到这话,众人全都低下了头。
半晌后,覃士群这才上前惭愧道:“解元公,这,这是我要大家别轻举妄动的。”
“为什么?”
覃士群看了看四周,见只有李存疏一行在,于是便小声道:“督宪行辕那边只拨了银两给泰州团练,胡襄应该跟松江知府高进商量好了,以市价上浮三层利,转给松江府代为采买。”
“咱若是劫了他们的货,既得罪了督宪衙门,又得罪了本地的松江府衙,咱们客军在外……”
这时,何凤池咬牙切齿道:“覃先生去找过那鸟知府,那知府说,想要在本地买东西也行,同样得按照他跟泰州团练的成例来,一样要上浮三层。”
“咱的银子都是海陵县和徐家的,哪有那富余?覃先生跟那鸟知府谈不拢,鸟知府就逼着商人不卖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