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我去想去看看,这扬州第一盐商是如何轰然倒塌的!”夏炳荣也兴趣盎然,很快亲兵们就备好了马匹,李俊业骑着马,带着一众亲兵加入前往钱府看热闹的人群中。
路上夏炳荣问道:“总兵,这锦衣卫怎么放着这么多扬州城内的贪官不抓,偏偏去抓钱徽一个商人。”
李俊业冷冷一笑,解释道:“锦衣卫不是防着扬州城内贪官不抓,而是一时根本就抓不过来,没看到他们第一时间紧闭四门了吗?”
夏炳荣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钱徽乃是扬州第一盐商,盐商中知道的秘密,数他最多,不管是出于惩治目的,还是保护证据需要,不先抓他该先抓谁。”
夏炳荣笑了笑,“总兵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我猜钱徽会不明不白的死在狱中。”
“很有可能!”李俊业微微颔首,陷入了沉思。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到达了钱府附近,钱府早就被人围成里三圈,外三圈水泄不通,来晚的李俊业甚至根本就没站的地方,一直被堵在人墙外围。
虽然骑在马上,视野很高,但隔着太远,怎么看也不舒服。
很快亲兵们伸出了他们蒲扇般的大手,硬生生的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来,李俊业才得以走到前头,不过他故意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
钱府外被府衙衙役围成一个大圈,门外堆满了各种查抄出来的重要物品,有专人守卫,刀剑已经出鞘。
虽是站在离大门还很远,又有深深高墙,但李俊业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钱府里面传出来的嚎啕哭声,还有时时起伏的噼里啪啦的器物摔碎声。
围观的百姓看到盘剥他们的奸商,沦落到如此下场,无比的亢奋,人人面露喜色。
没等多久,钱徽披头散发的被锁链捆绑,被一群衙役簇拥着脱了出来。
昔日神采奕奕的钱家主,今日却如丧家之犬,只着单衣,披头散发,披枷带锁的好不狼狈。
就在他出来的那一刻,愤怒的围观群众烂菜叶和臭鸡蛋一股脑的招呼了过去,不少人指着他纷纷破口大骂。
钱徽根本就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仅仅的低着头,任凭烂叶臭蛋招呼在自己身上,面前围观群众的咒骂声,钱徽想用手塞住自己的耳朵,可双手偏在枷中根本就无法动弹。
“这是抄家么?”
夏炳荣看着钱徽狼狈的样子,向马上的李俊业问道。
“不清楚,朝廷处置方案,案子还未审呢!是不是抄家很难说,且看看再说。”
夏炳荣茫然地点了点头,看着钱徽惨惨戚戚的样子,同为商人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兔死狐悲的伤感。
“李俊业……”
钱徽在被押上囚车的那一刻,抬了一下头,他突然看到了正骑在马上的李俊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