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锦衣卫人数不少,足足有七八十号人,一色华美的飞鱼服,亮的人晃眼睛,从水路而来,正在运河码头上岸。
明朝中后期之后,锦衣卫地位一落千丈,已经丧失独立地位,沦为了东厂的附庸,东厂和锦衣卫合称为“厂卫”。
东厂的掌刑千户和百户这些中层官员也不是太监,而是由锦衣卫千户、百户充任,称为贴刑官,东厂的案子,基本也是安排锦衣卫来干。
他的地位一落千丈,是相对而言,那一身飞鱼服,还是令人所有人胆寒。
很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以码头为起点,飞一般的在扬州城内传播。
厂卫分作两波人,一波直接往两淮盐政司而来,一波直接往扬州府衙而来。
陈伯岩还是像往常一样出现在盐运司,此番虽然败了,并且脸多次被李俊业打得啪啪的响,但他一直以为一切到此为止,捱过自己最后一年的任期,再申请调离此地,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查两淮盐运使陈伯岩,贪赃枉法,特奉之令,拘拿入京治罪!”
冷冷冰冰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陈伯岩的一切幻想。
“我无罪!”看着堂
锦衣卫千户瞥了他一眼,朝他丢下一份驾帖,冷冷冰冰的道:“驾帖在此,有罪无罪与否,你入京之后,向陛下伸冤吧!小官只负责拿人!”
陈伯岩颤颤巍巍地拿起桌上驾帖,千户目光突然一凛,朝陈伯岩抱拳道:“陈鹾使,得罪了。”
堂下的锦衣卫得到指示,登时一拥而前,将陈伯岩从两淮盐运使的位置上拽了下来,披枷带锁之后关入大狱。
接着锦衣卫千户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按照纸上的名单在两淮盐运司内一一拿人,很快两淮盐运司为之一空。
另一波锦衣卫入了扬州府衙之后,说明来意,平盛不但怠慢,连忙根据他们的指示,紧急关闭了扬州四城,所有人员只许进不许出。
抓完了两淮盐运司里面的贪官还不够,毕竟两淮盐运司除了扬州城内,在南直隶还有很多外派官员,别的不说,光是各盐场的场大使就有三十多个,这些人趴在盐场里,天高路远,一直喝灶户们的血汗,县官不如现管,其实越是基层的贪官,越为人所憎恨。
很快扬州城内的锦衣卫派出大批人马,前往各分司,盐场等地捉拿犯官,扬州城内一时反而还没几个锦衣卫了。
贪官实在是太多了,锦衣卫根本就抓不过来,抓贪官也有个先来后到,两淮盐运司乃是重中之重,一切的最关键,自然要从两淮盐运司开始抓起。
正当扬州城内所有人松口气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又传遍了大街小巷,锦衣卫领着扬州府衙三班衙役,正在前往钱府抄家。
李俊业本在庭院树下小憩,听到夏炳荣带来的消息,顿时来了兴趣。
“走,我们也去看看!”
李俊业从躺椅上站起,活脱脱的一副看热闹的小市民形象。
看热闹几乎刻进了大明人骨髓里,尤其是看昔日对手,想置自己于死地人的热闹,那就更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