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中,能骑马的人寥寥,骑着马站在前排的唯李俊业一人,虽然李俊业还特意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在,可偏偏不巧好巧的,钱徽抬头那一眼偏偏就看到骑着马上的他。
“大胆,总兵的名讳,岂是你叫的!”一个亲兵怒目圆瞪,戟手大声呵斥。
围观的众人,在这一瞬间全部将目光投在囚车上的钱徽身上。
“李俊业您过来,我临走之前,愿意将我最喜爱的珍宝送给你,此宝贝在我心中价值连城,我视之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之下,收他贿赂,这不合适吧!李俊业是爱惜羽毛的,他依旧坐在马上,不为所动。
钱徽见李俊业依旧不为所动,焦急万分,心力交瘁的喊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你看不上我所献的珍宝的话,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知于你,对你绝对有用,希望你能保护我的家人,因为他们是无辜的。”
他目光期待的看着李俊业,如箭入骨一般的紧紧盯着他。
李俊业考虑了一会儿后,骑着马上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护卫他得锦衣卫顿时紧张了起来,一旁的班头连忙小声解释道:“此乃登莱总兵李俊业,我等行个方便。”
李俊业现在在大明如雷贯耳,锦衣卫也是知晓的,连忙让开了一条路。
“你究竟有什么秘密要对我说的!”李俊业骑着马上,盛气凌人的问道。
钱徽笑了笑,“既然是秘密,我在囚车上,你骑在马上,二人相隔这么远,你叫我的秘密该怎么说?”
“可否放了我下来说话!”
李俊业朝班头看了一眼,“打开囚车,放他下来。”
这班头也是晓事的,二话不说,当着锦衣卫的面,将他从囚车放出,只是依旧带着枷锁。
钱徽头发斑白,下了囚车之后,骨头被人抽去一样,如无骨一般靠着囚车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李俊业下了马,走到他面前蹲下,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要对我说的?”
钱徽继续喘了两口粗气,附耳过来,悄声道:“吾单生一嫡女,老夫素来视为掌上明珠,一直是舍不得她家人,而今年方十九,知书知礼,天姿国色,愿意赠与李总兵为妾。”
李俊业一怔,惊讶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钱徽继续说道:“我此行肯定是凶多吉少,吾愿与总兵结交秦晋之好,如果总兵愿意纳小女为妾,我钱家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吾子尚在,抑能在南直隶辅助李总兵。”
钱徽话刚说完,转头正好看到家中一个仆人跟在身后,大声吩咐道:“赶快去请小姐到这里来!”
又对班头叮嘱一声,“杨班头,看在往日的情分里,你且宽容些许。”
杨班头鼻子一酸,当即派了一个衙役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