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耶律璟一气之下,来到萧皇后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掐着脖子(1 / 1)

第九卷宗·危局暗涌

469章:帐内惊雷,杀机暗藏

乌古部的临时议事帐外,北风卷着枯草打在帐帘上,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极了草原上濒死牲畜的低泣。我(萧绰)坐在铺着狼皮的案几后,指尖刚触到塔尔部送来的书信——粗糙的羊皮纸上,“牧民易子而食”的字迹还带着墨痕的湿气,帐帘却突然被人猛地掀开。寒风裹着浓烈的酒气与暴戾的气息灌进来,我抬头的瞬间,手腕已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下一秒,另一只手狠狠扼住了我的脖颈。

力道之重,让我瞬间喘不过气,眼前的光影都开始模糊,唯有耶律璟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像淬了毒的刀,扎在我眼里。他双目赤红,酒气喷在我脸上,带着野兽般的凶狠:“萧绰!你好大的胆子!私会部落首领,还敢暗中勾连后周?!”

脖颈处的窒息感像潮水般漫上来,我下意识去掰他的手指,指节却被他攥得生疼。案几上的文书全被扫落在地——乌古部的“青壮流失册”、塔尔部的粮草信,还有那封关于他动向的密报,散在狼皮地毯上,像是被撕碎的辽境生机。我盯着他失去理智的眼,喉咙里挤出断续的声音:“耶律璟……放开……听我解释……”

“解释?”他冷笑,指节收得更紧,“解释你如何联合巴图勒反我?解释你如何给后周递消息?这辽境是我的!你和那些部落,都别想翻了天!”

意识在一点点抽离,耳边却突然飘来帐外的笑声——是延寿女和观音女,刚才还在空地上追着牧民的孩子跑,手里攥着刚摘的小黄花。我不能死。我若死了,耶律璟会把所有怒火撒在部落上,我的孩子、万千牧民,都会沦为他刀下的冤魂。

求生的本能让我猛地抬膝,狠狠撞向他的小腹。耶律璟吃痛,扼着我脖颈的手松了半分,我趁机大口喘气,踉跄着退到案几后,扶着桌沿才站稳。脖颈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了细沙,我看着他捂着小腹、眼底杀意更浓,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耶律璟,你看看这些文书!看看你治下的辽境,已成了什么样子!”

我弯腰捡起那本“青壮流失册”,狠狠摔在他脚边:“乌古部三千青壮,被你征调得只剩九百,牧民无丁放牧,牛羊饿死了一半,你不管!塔尔部遭了雪灾,你又征走最后一点存粮,如今他们断粮半月,连孩子都要靠挖草根活命,你也不管!你眼里只有征战、只有权力,可你有没有想过——再这样下去,不用后周来攻,辽境自己就会垮掉!”

耶律璟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文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被戳中了要害。可他依旧不肯松口,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刀光在昏暗的帐内划开冷芒:“我是辽帝!征谁、调多少兵,轮不到你一个妇人置喙!部落敢不听话,我就踏平他们!后周敢插手,我就率军踏平开封!”

“你凭什么踏平?”我迎着刀锋上前一步,此刻已无所畏惧,“你麾下的宗室军,泰州一战折损过半,如今能调动的兵力不足三万!漠北部落早就在边境盯着,就等你内乱时南下!你若现在对乌古、塔尔动手,只会逼得他们彻底反你——到时候内外夹击,你这个辽帝,连上京都守不住!”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紧握弯刀的手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至于后周,柴宗训虽年幼,却有柴昭、柴熙让辅佐,兵力强盛,粮草充足。去年你伐周,结果呢?损兵折将,还丢了边境三城!如今你连辽境都镇不住,还敢说踏平开封?简直是痴人说梦!”

耶律璟被我怼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帝王的骄傲让他不肯承认失败,可眼底的犹豫却藏不住。我趁机放缓语气,捡起塔尔部的粮草信递过去:“我召集部落首领,不是要反你,是想帮你稳住辽境。只要你同意暂缓征兵征粮,给各部休养生息的时间,我能说服巴图勒他们继续效忠。至于后周,我只是想换些粮草解燃眉之急,并非勾结。”

他盯着我手里的信,又扫过我脖颈上的红痕,沉默了许久。握着弯刀的手慢慢垂下来,刀鞘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语气依旧冰冷:“我给你三个月。但你记住——若让我发现你有半点异心,我不仅杀你,还要诛你萧氏全族,包括你的两个女儿!”

说完,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帐外,帐帘被甩得狠狠晃动,寒风再次灌进来,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我扶着案几坐下,刚才的对峙耗尽了力气,可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暂时稳住了他,为各部争取到了时间。

我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书,指尖触到密报上“耶律璟要拿萧氏部落开刀”的字样时,心猛地一沉。我知道,他绝不会真的信任我,这三个月是机会,更是死局。我必须尽快整合部落,联系后周,只有形成足够的力量,才能护住家人,护住辽境。

帐外,夕阳把草原染成血红。我掀开帐帘一角,看着远处的延寿女和观音女——她们正坐在草地上,把野花插在彼此的发间,笑得眉眼弯弯。我轻轻摸了摸脖颈的红痕,眼底闪过坚定。为了她们,为了所有辽境的孩子,我必须赌一把,哪怕前路全是荆棘。

接下来要做的,先是召开部落议事会,说服巴图勒、完颜烈放下顾虑;再派心腹去后周,敲定合作事宜。我知道这一路不会顺,但我已没有退路,只能迎着风浪走下去——毕竟,我肩上扛的,不只是萧氏的命运,更是整个辽境的未来。

我转身回到案几后,拿起狼毫笔,在羊皮纸上写下部落议事会的召集令。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深深的印记,像我此刻的决心,分毫不动。夜色渐浓,帐内的羊油灯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映着我孤独却挺拔的身影。一场关乎辽境存亡的暗战,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