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抿了一口散装白酒，咂咂嘴问道。
何大清更觉得冤枉，“咳……本来是有钱的，可每个月都得给你寄钱，还得养你白姨那一大家子，也攒不下多少。”
“好不容易攒了点，这次回来也都给你们买了瓜子糖果、零嘴吃喝了，哪知道你日子过成这样！”
棒梗一听眼睛都亮了，“何爷爷，吃的喝的在哪儿呢？”
“那天不是被李进阳吃光了嘛。”
“……”
棒梗嘴一咧，哇地哭了出来。
“呜呜，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这孩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傻柱才给他几天好脸色，就又原形毕露了。
秦淮如和贾张氏连忙在一旁哄着。
“唉。”
易忠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发苦。
要不是被李进阳挨家挨户坑了个遍，他们几家哪会过成这样。
心里憋闷，他拿起酒壶想再倒一杯。
不狠狠喝几口，实在憋得难受。
“咳，老易，慢点喝，壶里剩得不多了……”
何大清一边吃着鸡蛋一边说。
易忠海手一顿，差点没哭出来。
他一个八级工，连三毛钱一斤的散白都不能痛快喝了？
这几家，日子确实过得有点惨。
李进阳下手太狠，几乎把几家的家底都搜刮干净了。
傻柱回轧钢厂上班又花了不少钱。
还清李进阳的最后一笔欠款，还是靠厂里过年时发的最后一笔工资。
至于当初是怎么欠下李进阳这笔钱的，他们谁都记不清了，总之就是糊里糊涂欠下的。
这几个月李进阳没怎么闹腾，不过总会找些小事来消遣。
就当是解闷。
“那个该死的小畜生，害得老太太过年连口肉都吃不上。”
聋老太太也气得不行。
现在一想起自己的房子和那三十七根大金条，她就觉得心口发堵。
“行了，大家别担心，过完年我就去找杨厂长，肯定能收拾了那小子给你们出气。”
“今年咱们先忍一忍，等明年日子就好过了。”
何大清说道。
易忠海也赶紧点头：“欠那小畜生的钱都还清了，咱们几个收入都不低，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宽裕起来。”
“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听他们这么一说，其他人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气氛也渐渐热闹起来。
贾张氏陪着喝了两杯，就哄着哭闹不停的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出了门。
在外边转了一圈，她听说李进阳家没人，只有秦京如自己在。
她眼珠一转，顿时起了坏心思。
那小畜生不在家，就一个从农村来的小丫头，她自觉应该能拿捏得住。
她偷偷对棒梗说：“大孙子，想吃肉不？”
棒梗连忙点头：“想！想！想！”
“好，那你听奶奶的，咱们先这样……再那样……明白没？”
“带上那两个赔钱货一块去，到时候整桌菜都是咱们的，记住了？”
棒梗听奶奶这么一说，再加上李进阳不在家，彻底动了心。
他实在是馋得受不了了。
“记住了，奶奶！”
傻柱家那一大家子人还在吃喝，完全不知道贾张氏已经给他们安排上了。
…………
“京如，京如，秦京如！”
秦京如正和孩子们玩瞪眼游戏，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一抬头，见是贾张氏，秦京如眼神立刻警觉起来。
“有事？”
上回报警之后，她和秦淮如算是彻底结了仇。平时撞见贾家人，总少不了一番冷言冷语。贾张氏还曾趁李进阳不在，堵着她家门口骂得不堪入耳。后来李进阳以打击报复报案人为由，把她送进派出所走了一遭，这老泼妇才收敛了些。
秦京如平日尽量躲着贾张氏，没料到大过年的，这人竟找上门来。
“贾张氏，我可不怕你！进阳哥马上就回，你敢骂人看他怎么收拾你！”
秦京如站起身，梗着脖子说道。
贾张氏却笑了：“瞧你这孩子，还记着气哪？甭往心里去，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姐让我来喊你，大过年的待在城里不进家门，像什么话！”
她边说边“慈爱”地伸手去拉秦京如。
“你跟你姐二十多年的姐妹情，哪能真记仇？傻柱跟你姐都不怨你了，走，跟婶回家吧。”
“你一个人在这四九城，也怪可怜的……”
“你姐看你孤零零的，不知多少个晚上偷偷抹泪。好啦，过去就过去了。”
“一会儿见着你姐跟傻柱，说两句软话，可别犯倔，听见没？”
李进阳再感动也死活不愿娶秦京如，不是没原因的。
她的眼界和脑子，实在跟不上李进阳往上走的速度。
家若无贤妻，祸患自然来。
对李进阳来说，媳妇可以不美、可以不善，甚至可以不贤惠。
只要感觉对了，都能将就。唯独一点——不能傻，不能缺心眼。
否则就像怀里搂着个**睡觉，随时会炸。
秦京如就是缺这根筋，被贾张氏三言两语哄得晕头转向，竟把姐姐曾想毁她清白的事抛在脑后。
她轻易就选择了原谅，还想着跟秦淮如和好，往后在城里除了李进阳，还能多门亲戚帮衬。
甚至，她还幻想着能说服李进阳和姐姐重归于好。
毕竟两边都和她关系亲近。
这傻丫头，实在太天真。
“贾婆婆，我姐真是这么说的？她不怪我报警了？”
“早就不怪了，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贾婆婆你说得真好，我也不怨姐姐之前想毁我清白了。”
“这就对了，过去的事还老惦记着干啥？”
“走，咱们去雨水的屋，你先和你姐单独聊聊。京如，你年纪小，多说几句软话，别跟你姐较劲，知道不？”
“好。”
“那京如你等等，我去叫你姐。”
“谢谢你，贾婆婆。”
秦京如心里七上八下，安静地坐在何雨水屋里等姐姐过来。
她心里翻来覆去想了许多话。
她多希望姐姐家能和进阳哥和好如初。
大家开开心心一起过日子。
………
李进阳家那边，棒梗咧着嘴，和贾张氏一起把大盘小碗往傻柱家端。
“贾张氏，你不要命啦？敢偷李旭东家的菜？”
有住户吃惊地问。
贾张氏梗着脖子，厚着脸皮说：
“这哪是偷？是秦京如去找她姐和好，孝敬我们家的。”
“哼，你们就羡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