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有点干涩。
白莲生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他拿起那本更古老的、记录着白家猜想的古籍,翻到了扉页。
上面用古篆体写着四个字:同根双生。
“因为在最古老的时代,雪城和京城,是唯二拥有‘原始碑石’镇守的地方。”白莲生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历史的尘埃感,“碑王一脉的力量,本就是从这两块碑石中衍生出来的。”
我脑子嗡的一下。
“原始碑石?那雪城
“没错,雪城地底被九条锁链镇压的,就是其中一块。”白莲生点头,“它被污染了,但它还在。而京城的这一块……”
他伸手指了指院子外面,指了指这片繁华的都市。
“早就在千百年前,就被京城那些世家的祖先,用偷天换日的手段,给换掉了。”他叹了口气,“他们用一块仿造的‘伪碑’,替换了真正的原始碑石,并用百年的时间,不断地用人心贪欲去污染它,扭曲它,最终,把它变成了如今这个截取天下气运的‘毒瘤核心’。”
我瞬间明白了。
“所以,我母亲在京城地脉里留下的那道被扭曲的‘镇’字符,不是为了凭空制造一个‘毒种’。”
“而是为了激活那块‘伪碑’里,最原始的排斥之力!”
“她是在用同源的力量,引爆一颗他们亲手埋下的炸弹!”
“正是如此。”白莲生看着我,眼中透出赞许,“苏小姐当年的原话是,‘既然你们喜欢吃毒药,那我就给你们喂一剂最猛的’。”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翻腾。
“他们费这么大劲,把京城地脉搞成这样,图什么?”
“图的,就是雪城。”白莲生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发现,虽然京城的碑石被替换了,但那条最原始的‘同根’连接还在。于是,他们就有了一个更疯狂的念头。”
“他们想通过京城这个被彻底污染和掌控的节点,像一根吸管,反向伸进雪城的地脉里,去抽取那块‘原始碑石’最本源的碑王之力!”
“砰!”
我身下的石凳,被我身上一瞬间爆发出的气机震成了齑粉。
我猛地站起身,院子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们想吸雪城的地脉?”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敢!”
“他们不仅敢,而且一直在做。”白莲生摇了摇头,“雪城地脉为何会出问题?那所谓的邪神为何会苏醒?烛龙殿、幽冥阁,那些跳梁小丑为什么非要盯着你的碑王之力和秦兰的圣莲本源不放?”
一瞬间,无数的线索在我脑中炸开,然后被那条虚线强行串联在了一起。
王天雄那张自称“执棋人”的脸。
烛龙殿殿主钓出地底“大家伙”的阴谋。
幽冥阁阁主临死前那句“圣莲守望者是邪神最大的仆人”的吼叫。
柳萱那场以“净化”为名的献祭。
所有的一切,所有雪城发生的动乱,根源根本不在雪城。
“那些人……王天雄,柳萱,甚至烛龙殿……全都是京城这些世家养的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是也不是。”白莲生道,“他们更像是被扔进鱼塘里的几条鲶鱼,目的就是把水搅浑,让雪城的地脉变得不稳定,让碑王和圣莲的力量不断消耗。只有这样,京城这根‘吸管’,才能更容易地插进去,才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偷走属于雪城的力量。”
“好一招釜底抽薪。”我笑了,笑得有些冷。“他们在雪城演了那么久的大戏,就是为了给我挖坑,好让他们在京城这边,偷我的家?”
“你现在才明白,已经很不容易了。”白莲生看着我,“苏小姐当年就看透了这一切,所以她才反其道而行,没有去修补雪城的漏洞,而是在京城这个贼窝里,埋下了更致命的毒。”
“你们都以为她在第一层,以为她要净化地脉。”
“世家们以为他们在第二层,以为他们看穿了苏小姐,并利用她来布局雪城。”
“但实际上,苏小姐从一开始,就在第五层。她根本没想跟任何人玩什么攻防战。她要的,是把整个棋盘,连同下棋的人,一起炸上天。”
白莲生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母亲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