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墙后的朱元璋也凑得更近了，透过墙缝盯着黑板，心里嘀咕：

“这俩字看着简单，能讲出什么花样？”

苏河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

“诸位，还有雄英，你们说说，‘学习’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雄英第一个举手：

“老师！父王说，学习就是学前辈的经验，知道错了就改，这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得好，但还不够。”苏河笑着摇头。

朱棣也忍不住开口：

“苏大哥，我觉得学习就是进步！学古人的言行，脚踏实地变强，才能打胜仗、守好大明！”

“你啊，满脑子都是打仗。”苏河无奈一笑，“也错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穿着锦袍，腰间挂着美玉，长得像个瓷娃娃。

“这位是？”

苏河问道，他先前没见过这位皇子。

“苏兄，这是小十二朱柏。”朱标介绍道。

朱柏虽年幼，却已显露出能文能武的天赋。

他站起身，朗声道：

“学习就是认识世界！文人学诗书，农民学耕种，武将学打仗，都是为了成为合格的人，在这世上好好活下去！”

明初朱元璋推行“士农工商”阶级固化，百姓多是子承父业，朱柏能有这样的见解，已是难得。

苏河却还是摇了摇头：

“湘王说得很有道理，但依旧错了。”

连续三人答错，众人都沉下心来，等着苏河的答案。

苏河神色一肃，缓缓开口：

“我先给大家说一句西方谚语：‘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用咱们大明的话来说，就是‘以史为镜，可知兴衰’。可历朝历代，又有多少亡国之君、昏庸臣子，真能记住这句话？”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抛出一个重磅问题：

“雄英，你知道为什么皇朝总会灭亡吗？哪怕有前朝的经验，也逃不过覆灭的命运？”

朱雄英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老师，学生不知道。”

众人也都陷入沉思。

这个问题，千百年来无数人想过，却从未有过定论。

苏河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在众人耳边：

“因为在我看来，封建帝制，必将灭亡！”

在皇权至上的明初，当众说出“封建帝制必将灭亡”，需要何等胆识？

这是苏河穿越到大半年来，第一次在皇室众人面前抛出如此颠覆性的观点。

也是他谋划半年，想要悄悄植入的新思想。

不出所料，这话像惊雷炸在殿内。

朱雄英身边的几位小皇子脸色骤变，有的甚至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们是马皇后特意安排来听课的，本以为是学识字算术，没成想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