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就是今年守卫大兴府有些闲时,故而才得了情缘,却因为自己而迟迟不敢大婚,也未曾在自己面前提及。
翌日。
清晨时分。
大兴府中,莺莺燕燕。
各自吹气如兰,宛若群芳争艳。
听说宁辰要带人上街,不只是步练师来了。
连吕绮玲,黄舞蝶,乃至连入学丹阳学院的黄月英也来了,让人好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们怎么搅弄在一起。
“嘶。”
王虎颇为恐惧了看了眼人群。
“怎么了?”
宁辰披上玄色常服问道。
王虎的头宛若拨浪鼓一样,说道:“末将只是有些心头发麻,她们怎得如此吵闹,也只有在主公面前才极为安静。”
宁辰悬上大兴刀,淡笑道:“这么多年,未曾问过你是否成亲。”
“未曾。”
王虎眸子一黯,说道:“末将高堂早年亡于刘氏宗部的劳役,故而被人带上了天岳山,后来负责主公的安全,也没有什么时间。”
宁辰点了点头,问道:“可有心仪的女子?”
“啊?”
王虎顿时脸色羞红无比。
“呵呵。”
宁辰拍了拍其肩膀,淡笑道:“今天买的东西有点多,你让人驱一辆车舆,也好省些事情。”
“喏。”
王虎应喝道。
腊月二十八。
大兴城内热闹的可怕。
纵然大兴在其他地方有战事,可在辖地内却恍若盛世。
来往的百姓,各州的商客,乃至其他郡县的百姓,都来大兴称游玩参观,去书库借阅书籍。
城南买绢布丝绸。城北买鸡羊酒水。
城西买首饰发簪。
大乔小乔等人一路上极为热闹。
所行之地,遇见的百姓学子,无不是对着众女作揖。
哪怕宁辰没有举行大婚,但所有人都明白,她们是不可仰视的贵女,日后在大兴可以母仪天下的存在。
众女也没有倨傲,反而极为熟悉的还礼。
临近城东。
众人停在一间店铺前。
店铺不大,只有老翁与淳朴的少女在看店。
大乔解释道:“公子,这就是府中常买米粉的店家。”
“有道将军。”
老翁与少女作揖施礼,眼中满是感激。
“咳咳。”
王虎干咳一声,说道:“陈伯,年关快到了,主公府中要做米糕,称一斗米粉,再来点并州的干枣。”
“幺女。”
“给将军称货。”
陈伯连忙看向淳朴少女道。
宁辰随手拉过一张胡凳放在陈伯面前,并且将其按着坐下,说道:“不着急称货,陈伯先坐。”
陈伯极为惶恐道:“使不得,安能在将军面前坐着。”
“坐吧。”
宁辰温和一笑,说道:“陈伯不像是南地人士。”
“并州来的。”
“并州的狼骑入关没回去。”
“州里的守军,根本拦不住那些异族游骑。”
“初平年的时候,乌桓和南匈奴劫掠的厉害。”
“那些个禽兽,入关劫掠就算了,还掳淫妇孺,超过车轮高的男儿就要被捉住,当成猎物般圈禁,供他们围猎比试箭术。”
“三个儿子气血刚猛,遂参军杀敌。”
“初平四年,死在了雁门,所以我们带着幺女南下避祸。”
“可惜,老婆子饿死在路上了。”
“她要知道大兴这么富裕,说不定还能撑下来。”
陈伯眼眶通红,说道情深之处时,眼泪如同玉珠般滚落。
大乔,小乔,黄舞蝶,步练师无不低头垂泪,连王虎都红了眼睛。
“你们恨狼骑吗?”
吕绮玲拳头紧握,颤栗的问道。
顿时,不少人凝望了过来,她可是吕布之女啊。
狼骑。
曾经并州的骄傲。
与西凉铁骑,幽州白马义从齐名。
可是狼骑入关之后,好似就消失了踪影,再也没有回到并州。
“恨吗?”
“或许吧。
陈伯抹了把眼泪,苦涩道:“十万狼骑,那是并州的十万儿郎啊,可狼骑再强,也是兵卒,岂能忤逆上位的命令,时间长了我们也就不恨了。”
“并州还好吧。”
吕绮玲身体颤栗的愈发严重。
“好吗?”
陈伯满是追忆,叹道:“百姓十不存一,朔方成了一座空郡,五原也遭到了劫掠,死伤百姓无数,两年时间大地都是血红一片。”
“哎。”
众女垂泪叹息。
王虎气血激荡道:“这些异族,就应该打断脊梁。”
“难了。”
陈伯眼中满是苦涩。
昔日大汉何等强盛,都未能将匈奴彻底击垮。
而匈奴被分散之后,漠北又多了鲜卑,在檀石槐时期更为强大,连大汉远征,都只逃回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