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再度道:“残疾的老卒,可以招入工坊,给他们一些不太劳累的事务,难道他们为大兴征战,我们就看着他们无法耕田,饿死在家中吗?”
“喏。”
三人冷汗涔涔道。
宁辰再度道:“从工部制作功绩匾额,送往各家,各地亭长,里正,逢年大节必须去慰问,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与大兴府衙提议,不管用什么办法,尽力解决。”
“喏。”
三人再度应允。
“诸位。”
宁辰面色复杂道:“你们是有才之士,信奉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我大兴对于将士也是如此。”
“喏。”
三人汗颜无比道。
“再者。”
宁辰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你们写的功绩簿我看了,为何还有飞地册封一事?”
刘晔说道:“主公说的可是虚封甘宁为临江亭侯。”
“不错。”
宁辰沉声道。
刘晔解释道:“此次攻伐淮南,左护军征伐一郡,这是泼天的功绩,故而虚封飞地亭侯,是我等共同商议。”
“嗯?”
宁辰满脸黢黑道:“虚封之意,是让你们以功绩换对应册封的食邑赏赐,并不是册封飞地,若是大兴虚封侯爵,与立国开朝有何异!”
“咳咳。”
荀攸干咳一声,自愧道:“主公,是我等曲解了。”
“哎。”
宁辰无奈叹息道:“今日一早,王朗、陆鸣又来府中哭穷,言户部财政紧缺,你们规划封赏也错漏百出!”
“我等知错。”
荀攸,刘晔,诸葛瑾满是歉意。
他们是军议司文吏,却一直让宁辰操劳,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好了。”
宁辰揉了揉眉心,苦笑道:“以前都是我直接宣赏,此次让你们操劳,不理解也在情理之中,重新整理功绩薄吧!”
“喏。”
三人恭敬道。
“走了。”
宁辰踏步朝军议司府外走去。
王虎扶着大兴刀连忙跟上,护卫在左右。
“两位。”
“我们犯大错了。”
荀攸苦笑不已,说道:“主公虽然没有吴起那般为将士吸脓疮的善举,可他心中挂念着每一个将士,而且我们对于封赏考虑也不足!”
“是啊。”
刘晔,诸葛瑾自责道。
“大兴必胜。”
荀攸重新翻开功绩簿,失笑道:“我等从未身临战场,现在也明白这四个对于大兴将士的殊荣了!”
“大兴必胜。”
刘晔,诸葛瑾相视一笑。
军议司,再度陷入了忙碌之中。
他们都是身负才能之人,有错就认,遇错则改。
两日后。
一份新的抚恤与功绩簿呈上。
宁辰予以批阅,并且责令六部与军议司配合各郡县府衙开始施政。
抚恤善政一出,无数阵亡将士的家眷,身残志坚的老卒泪水横流,朝着大兴城方向躬拜。
君以诚待我,我必以死报之,莫不是如此。
六月上旬。
南阳。
宛城,清水河畔。
兖州营地,火光冲天。
月光洒落之际,清水激岸而起。
张绣披着银光,站在堤岸上张臂挽弓,箭矢如同流光般洞穿的神骏绝影的脖颈,将曹操甩落下来。
“主公。”
郭嘉,曹仁等人迫切而又焦急。
“主公。”
“快快上马。”
曹休将狼狈不堪的曹操,扶上自己的坐骑。
“噗呲。”
突兀,一抹箭矢洞穿他的胸膛。
锋锐的箭锋,带着鲜血映照出寒芒,就这样显现在曹操眼中。
“文烈。”
曹操惊怒大吼。
“走啊。”
“主公,莫要回头。”
曹休臂膀甩在战马腹部。
转头凝视张绣,而后直挺挺的坠亡在地上。
数日前。
兖州征伐宛城。
大军兵临城下,张绣无黄祖策应,只能开城献降。
可惜,曹操还是犯了前世的老毛病,欲要纳张济遗孀邹氏为妾,激怒了已经投降的张绣。
今日,入夜之后。
宛城大军袭击兖州营地。
夏侯渊,于禁整合的淮南兵卒也闻声而反。
典韦为了护卫曹操出营,战死于大军之中,曹休为了让曹操乘马出逃,也被张绣射杀。
此战,与前世不同。
那就是曹昂未至,而曹操败的更加惨烈。
司空府的恶来典韦,曹家的千里驹曹休,尽皆埋骨在消水河畔。
战马驰骋。
将杀伐声甩在身后。
借着星光,曹操狼狈逃出数里。
曹仁,夏侯渊,于禁等人亦是狼狈不堪。
一万余兖州将士,一万淮南降军,追随在他们身边的只剩不足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