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十八应了一声:“放心,我既请了他来,心里就早有这个准备,再说我的长项也不在设计这上头,不过真建好了雏形您就等着看我发挥吧!”
二丫嘿嘿地笑:“那行,我等着你们给我造一座行宫来!”
郑十八冲她一拍胸脯,又将里外十几号人一划拉:“包在我们这帮兄弟身上!上回你说好二十天的,你也别天天跟这耗,我也知道,你有正事,你就十天后再来看,我保管到时惊得你掉下巴!”
二丫转身走了,边走边笑着摇头:“还是别到这种地步的好!”
这十天可算过得飞快。
二丫每日按部就班,早上四更天起,照顾完香草园子便开始做奶油黄油及各种西点,徐大被三姨派了过来帮忙,洪五更是几乎住进了这里,除了天黑过河到自己的小茅草屋睡一觉外,都泡在二丫家替她做粗重笨活了。
早起做完点心,待郑老七的车来后稍进城给新月庄,然后便忙做午饭,一做就是一大堆,因还得包括建房子那头和老竹匠一份,时不时得还得应付全少爷过来偷嘴,现在他爹扬眉吐气,对他也不像从前那样严苛了。
至于全太太,因为老爷身份不同,看在二丫曾经帮忙的份上,又看在她跟自家大哥生意关系日渐紧密的份上,对待她的脸色和心态,也都比从前好很多,虽然柳妈妈时不时暗中放坏水,也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三姨那边也没闲着,她现在也常去大宅那边走动了,原因无他,大宅到底人多眼长,知道些京中事务,从前她是不放心上的,现在倒也听得起劲,时不时还托了兄弟帮打听,宫里宫外一些闲话轶事。
可当兄弟要问为什么时,她又不肯说了,自然有多心的就想到苏家上头,不由得劝她少动歪心思,三姨便笑,说自己在这里闲听闲说的,能碍着什么事?苏大夫人娘家兄弟权高位重,却不见得连人提一句都要害怕吧?
就算自己是为文哥担心,嘴巴动不动也害不到谁,不过白听听而已。
大宅觉得有道理,也就没放在心上,凡知道些,也都说给她听了。
因此三姨也就大约知道些京里风向:当今宫中,日新月异,苏大夫人娘家兄弟有些不如从前,有新人上来,如他这般难免就显得守旧了,再者上个月,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告老还乡,途经华北镇时还曾晚酒笑谈,说只怕天气要变,越是高的越是要摔得重呢!
三姨听了,默然不语,到晚间来到田五家,便把这消息告诉了二丫。
二丫若有所思,仿佛忽然想到什么:“我有回从城里来,听个车夫提到,说苏大夫人嫁进苏家这事,貌似有些蹊跷,兴许不是外人传说那样。”
三姨一惊:“你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