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来不了才好呢!不如就此打道回京,养好了再说喽!
等再过几个月文哥根基稳了,你想打坏主意也是没有的事了!
没错,二丫对自己的文哥,就是这么有信心!
看着二丫镇定的脸色,三姨不由得也松了松紧锁的眉头,想想要说什么,压在胸口沉颠颠的,一时间又吐不出去,只得看窗外。
几年前,田五在院子墙根下,压了一条无花果枝,眼看着抽发开了,翻过年,春上头成树,夏末便结果,如今早长得落落大方,前几天一场雨过后,果子落了满地,因事多,也没来得及收拾。
二丫娘也顺了三姨的眼光看去,不由得一跳:“可惜了个的!早年该收了的,今年事多,也没顾得上,我拾几个新鲜的来,给三姨开开胃!”
那果实绵软的一球,入口即化,糖稀似的,其实不算什么好口味,供在盘子里端来,倒是那琉璃盏引得三姨好奇。
“哪儿弄来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俗物!就只这角儿烧坏了些,不然该算得贡品吧?”
二丫笑道:“哪儿弄来?还不是那走街串巷的货郎!他说从哪家人后院收来的,我看看挺好,那只角虽坏了,倒别有特色,留着装果子,正好。”
看着这盘子,三姨再次欲言又止,二丫递过去一只无花果,淡淡地道:“三姨,您有话不妨直说,我没什么忌讳的。”
三姨这才深看她一眼:“我早上回来,听跟文哥的小厮说,他送了一套头面给你?”
二丫眯了眯眼睛:“没错,是送了。”
怎么?有问题?
三姨忙道:“别误会,从前我确实是有些防着你的心,然则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若还存这个意思,也不上门来跟你说这些心底话了。不过我临走时,听见二房里的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说二太太丢了一套头面,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看见你这琉璃盏,倒让我想起这话来,对了你的头面呢?”
二丫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有戾气迸出:“三姨您的意思莫不是说,文哥偷了二太太的头面来送我?您这不只是侮辱了我,连带您养了十几年的哥儿,也一并瞧不起么?!”
三姨急得连忙起身:“丫头你误会了!我绝没有这样的想法!文哥是我一手带大,我只有巴望他好!从前有些委屈了你,也是因为这个!我的哥儿我知道,他绝不会去偷人家的东西,我只怕,他着了别人的道,不知大夫人会弄个什么奸计,他万一辨别不出,咬了勾上了套,可不是坏了!”
二丫垂下头,片刻后挣开三姨的手,进了里间,三姨看看二丫娘,心里急得猫儿抓似的,想问什么,犹豫间开不得口。
二丫娘忙示意她不必如此,正想走过去看看二丫要做什么,不料她已经出来了,手里捧着个匣子,轻轻放到三姨面前。
“头面都在里头,请三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