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十八这才看出,里脊中间还是红的,没熟呢!
这时换上平底,也就是破锅片,少放油,抽出几根炭火,用小火慢慢煎。
这也是技术活,火候很难掌握,也容易把表皮弄糊,不过对二丫来说,这都不算个事。
这边肉煎得差不多了,二丫便从碗橱里挖出一只窄底深碗,将娘煮好的米饭挖出一大勺不,炸牛排丢过去,放面上。
化水调好的咖喱汁倒进锅里,热一热后,直接浇上去,开吃!
当然,也没忘记留一大份给全家,人家是顾客嘛,再说也不能说话不算数不是?
一顿颗粒晶莹饱满的大米饭,配热气腾腾的咖喱与酥脆芬芳的炸里脊,真是吃得人感天动地,恨不能谢了牛肉谢咖喱,谢了咖喱谢二丫。
就着冰汲过的薄荷薰衣草茶,三人埋头苦吃,直吃到院外有人敲门,反舍得将嘴离开饭盘。
“家里有人吗?”
二丫娘第一个站起来,因她听得出来,是徐大的声音!
“不会是三姨有什么事吧?”她忙忙地跑出院去,一抬头看见徐大扶着三姨站在篱笆下,忙不迭就叫二丫:“丫头!快出来!你三姨回来了!”
二丫心里一动,立刻就想到会不会文哥有事?
待出来看见娘和徐大一左一右搀扶着三姨,二丫没来得及打招呼,先观察对方。
见她一身玉色翠叶云纹锦绣衣袍,蓝绿色的杭绸月华裙,打扮得精精神神一丝不苟,略显圆润的脸盘宛若银盘,粉颊温润,头上倒不见珠翠,两只大珠斜挑着,颇为贵气。
还有心思捯饬,看来事情没那么坏。
“吃饭呢?”三姨微笑着拉起二丫的手:“我这几天只是睡不好,想来你有方子医治,你那些个草儿花儿的,比药汁子可口,就找你来了。”
二丫笑着请她坐下,又进房间里取出一大包东西,其中柠檬香蜂草黄春菊给了徐大:“给三姨取回去热水冲服。”干薰衣草香包则亲自挂去三姨衣服上的盘扣:“这个请三姨塞枕头里,也是助好眠的。”
说罢又想起什么,跑进厨房取出个瓷瓶来:“这是把把金丝桃加入绿豆烧里吊出来的酒,既可以直接喝,也可以兑些水,比香草茶的助眠效果更好,三姨不妨试试。”
三姨意味深长地笑了:“哟,还有酒呢!我倒真想有杯好酒,只是没想到,你这儿竟有。”
二丫娘听出苗头来,立刻就笑:“什么好酒?三姨你在城里苏家好酒还没喝够?”
三姨还是笑:“论酒,他们那里再好,也比不上咱们自己。”
二丫只是挂念文哥,打断两人双关哑谜道:“三姨,您怎么回来了?留下文哥一个人在苏家,他应付得来么?”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个玻璃心肝水晶人。”三姨点了点二丫:“从前你不是不让人说这个的?怎么自己先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