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只甲长这两字,也足够让田家那帮井底之蛙吓一大跳了。
田柱田平立马丢手,田壮随即被推到全老爷面前,意思很明显了:捅篓子的在这儿,有事您只管招呼他一个人就行!
田壮咀嚅着想说点什么,偏生智商不够随机应变,全老爷将下巴扬得高高的,眼皮底下瞟了他一眼:“我才出来巡视,听见这里有人吵闹!你们也好了吧?这里可是你们自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成何体统!”
无人应答,婆姨们自动躲到各家男人身后,老娘独自在外头站着,想走,不敢动。
二丫也不走了,扶着娘站在阴凉地里,难得一出好戏,可不能白浪费了。
“适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家里事该家里解决去,人家要买地,你们愿卖就卖,何必吵吵个没完?至于提到你爹,那更是县里杨老爷早判好的事,你们不服,难道想造反不成?!”
全老爷威风凛凛,上来几句话就压得田三家众人抬不起头,二丫趁他得意四处瞟时,冲他竖了下大拇指,全老爷愈发兴致高涨。
“都是一个村上的人,不该吵起来叫外人看了笑话!老爷我才上任自当做出些成绩,新官上任都得烧几把火么!也罢,就拿你们祭个头码!来来,地契呢?”
田壮手一动,田柱田平同时瞪他,于是又缩了回去。
全老爷瞪起眼珠子来,用手抚着厚得叠起的肚皮,猛地喝了一声:“今年的税赋是想多交了是不是?!要不提前三个月?!不识趣的东西,本老爷叫你拿你还快点!”
田柱田平不敢动了。
田壮巴不得如此,立马掏出一张黄纸递了过去。
全老爷也不看,捏在手里,指着田三家众人,恨铁不成钢似的:“小小一桩买卖,非弄得翻天覆地本老爷出马才行,你们哪!”说罢,睇了二丫一眼,将声音转低八度:“银子呢?”
二丫才没那么傻,会把本钱丢到这位不靠谱的大老爷身上,就算他明着偏帮自己,也不行。
“在这儿呢!”笑眯眯地,二丫拍了下自己的袖口。
全老爷一拍大肚皮:“这不行了?”说着就把地契递到二丫这边:“哪!拿走!”
田三家的一干人等,差点急得眼珠子里都要喷出火了,全老爷回身望望:“哦对了,光顾着给你了,你也把银子给他们。”
二丫二话不说,接了地契掏袖口,也同样掏出一张纸来,不是银票,是契约。
跟田三家的人做买卖,不黑字白纸地写上怎么样?
契约上罗列了所有二丫能想到的一切条款,包括耍赖和不耍赖的,对付小人,不得不用这种手段。
全老爷看着田壮按过手印,又叫田柱田平:“你们也来,这儿也有你们俩手印的位置。”
两人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不出一个字,老实过来按了。
二丫这才掏出银票:“还是全老爷您有本事会决断!这事本来成不了,您一来,二分钟不到眨眼的工夫,就全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