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点头,拍手起身:“那行,那我直接过去,跟全老爷说一声。”说着又笑:“其实不过是个地主,非得称一声老爷,真她妈地听起来别扭!”
二丫以袖掩唇,露出个堪称狡黠恶劣的笑容来:“如今儿开始,您慢慢**他,现如今您是他上级,怕他不改?我也正好瞧瞧看,这全老爷自视其高,到底是天生的毛病,还是后天叫他太太逼出来的?”
赵越情不自禁哈哈大笑,冲二丫竖了竖大拇指,向院门走去。
“对了里长大人,您这选甲长的事,怎么想到要跟我商量来着?”二丫把他送到门,突然发问。
赵越自己开了门,径直走出去,边走边笑:“如今你是这村里大人物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别的不说,连田三这一霸都让你治倒了,还有谁不服?才我可是从村口过来的,田八几个气得脸色发紫,却大气不敢出的样儿,我在这里当了几十年里长,还真是头回见!”
二丫笑了,若无其事的耸耸肩:“那是邪不压正,我不过代表着正义的力量而已嘛!”
赵越瞥她一眼:“这且不提,你跟这四领八乡的,都相识认得交好,什么郑家庄大刘庄,还有城里新月庄,提到他们就跟自家人似的亲,说实在的,得亏你是个女的,若你是个男人,哪有全老爷的事?”
二丫哈哈大笑,说句谢您厚爱,背过身却吐了下舌尖,心说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甲长乙长呢!我要开我的甜品店!
说到开甜品店,二丫倒又想起一事来,上回那货郎给自己介绍的竹匠大师,还没空去拜见呢!
不过今天也来不及了,二丫决定先把因田三的事荒废几天的园艺整起来,伺候完香草园子,娘的晚饭也好了。
她让二丫先吃,自己正要给果林那边郑十八送去,不想人自己跑过来了。
“你没事啊?”站在篱笆花下,郑十八没进门先远远看了二丫一眼,过后又自言自语:“当然没事,你这样的人,能出什么事?”
二丫笑了,招呼他过来坐:“看来你挺了解我,来来,一起吃饭。”
午饭是娘做的,她有道拿手菜,以前一直没条件做,现在有了肉,自然可以拿出来现宝。
菜名叫松花炒肉,据娘说,爹在时,每逢暑天便要拿这个菜下酒过粥。
做法也不复杂,皮蛋跟肉都切丁,先用自家秘制调味料炒肉丁,然后把皮蛋敦入同炒,趁热夹才烙出的薄饼吃,别有一番风味。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农家小菜,虾米酱,也是暑天没胃口时配粥的一道重口味菜。
干虾米先用温水洗一下,瘦肉和蘑菇同时切丁,瘦肉丁用姜、葱、料酒爆香,再用上黄酱加入虾米同炒,咸鲜爽口。
若不过粥,只用虾米酱来拌面,同样丹醴湛溢,爽口增香,令人胃口大开。
除了这一菜一酱之外,还有现在的酥鱼和泡姜,新鲜的拍黄瓜加醋和蒜头,热腾腾的烙饼和细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当下三人再不说话,都是忙了一天的,甩开腮帮子嚼就是了,直到桌上碗盘空了,才都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