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不喜欢文哥?!
文哥走了,她一点儿不伤心,不难过?
二丫不给徐大揣测的机会,走到窗口将地上的窗棂捡了,细细安回去,再好好地合上,然后,才转过身来。
“劳你给三姨带个话,让她放心,我没事,我娘也不会有事。我们会好好的,毕竟,天还没塌呢。”
徐大瞠目结舌。
被对方话中的勇气,和坚毅震住,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面对这样的回应。
三姨说过,如果田五家的伤心过度,他可自由安排些补偿,甚至要与自己反目,也别劝,让娘俩发泄发泄,出了这通火,就行了。
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提赔不赔的事,甚至连火气也没有。
嗯知道了,你走吧。
简单来说,就这么个意思。
倒是她娘,哭得快要晕过去,好像坏了什么大事一样。
二丫镇定地扶住了伤心过度的娘,冲徐大微微一牵嘴角:“三姨去了,没你跟着伺候怎么行?怕是你给我们传了话,一会也要去苏家的吧?那就赶紧吧,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的,早走早放心。”
徐大不敢相信,更不敢就走,犹豫间抬头,看了二丫一眼。
二丫没说话,但她的眼神轻软温柔,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气息,甚至还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势。
走吧,没事。
徐大向后退了一步,再看看二丫,然后,转身。
“等等!”
背后忽然传来叫停声,徐大正欲大步迈出的步伐,瞬间顿在了半空中。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那么,要给什么赔偿呢?又要预备多少呢?
正当徐大在心里拨动算盘珠子时,背后伸出一只修长光洁的手,手里,稳稳地拿着一件蓑衣。
“穿上吧。”
还是那么清淡柔和的声音,一点火气不参杂的。
徐大连头都没敢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开口,怕一出声音就会呜咽,抱起蓑衣,拔腿就跑。
二丫缓缓偏了头,这才红了眼眶。
“丫头,这可怎么好啊!”田家娘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放声大哭:“本以为你三伯伯那事就算过去了,这可怎么了得啊!没了文哥,他指定就要把你嫁到那山缝缝里去了啊!”
才热了一阵的眼睛,立刻又冷了下去,这一刹那,二丫眼神中有冷厉如冰的寒光闪过,竟比屋檐上垂下的冰锥还要锋锐。
“他有胆子只管来试试!我正愁没机会收拾他呢!”
田家娘子收起哭腔,不敢相信这么发狠的声音,是刚才那个平静如水的女儿说出口的。
“你有法子了?”她挂着一脸的泪水,半是期待半疑惑地看着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