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老爷理都不理,重重跺脚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你行不行啊!”二丫倒有些替麻姑担心:“说真话是挺好的,可他毕竟是你长辈,一会回去告状,当心你爹捶你!他背后的话,你可一五一十地全抖出来啦!”
麻姑咽下最后一口糖,不以为然:“有什么可当心的?我爹说这样的话,连我姑姑都不避的!我姑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过嫁鸡随鸡,她又能怎么样呢?其实几回我爹都看亲兄妹份上,要照顾着介绍这边做点买卖,去年收成不好,我爹就说不如让几亩地,挖洞做大棚,冬天种些稀罕蔬菜也好,种几样花也好,拿进城,怎么不是金贵玩意,怎么换不成钱?姑丈死脑筋就是不肯,还说什么祖宗留下的动不得!倒好,年关还是我爹送了些钱物来,才没下了面子,照往年丰年的样子过了关。”
二丫听到这里,又是好笑又好气:“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麻姑学着二丫和文哥的样儿,也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反正我爹也说了,各人各命,自己就算帮过他了,也尽了亲戚的情份,说实在的,要不在看你,我才不会见天地往这儿跑呢!”
二丫笑眯眯地搂了她:“看不出来啊小丫头,你嘴巴子挺厉害!有一说一有十说十,想当初连我也骂过,好,好!很有实力,不可小觑啊!”
麻姑笑开了花:“还提这事?哎不是有句戏文说,不打不相识么?咱俩也是缘分!我爹就说你好,有眼光,虽说现在家里穷得屎都能当宝,保不齐将来就能成大事!”
二丫不知该笑还是该气:“看出来了,你这嘴随你爹。”
麻姑一路走一路发感慨:“这人哪,真说不准!全家几辈都是能人,从前也是一穷二白的,如今好容易攒下些薄财,又落我姑丈手里,啧啧啧,再看看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哥,我看这是天要收回他家老本的意思。”
二丫拔起路边的几根新出的马兰头,随口回她:“你倒管得宽!不如理理咱们自己的事!我想租你家花田的事,你跟你爹说过了么?”
麻姑点头:“说了,他没说行不行,只让我细问问,你到底要租来做什么?”说着望天想了想:“据我看来,我问估计还不行,哪天得了空,只怕你还得上我家去一趟。跟我家做大生意的,都得当面过了我爹这一关。”
文哥本来在两人身后默然相随,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担心地看了二丫一眼。
刘庄头为人极是精明,眼光犀利胸有城府,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接手家里生意之后,能很快将其发扬光大的重要原因。
最关键,他这个人看人看事极准,拿定主意后呢,八头牛也坳不回。因此说不说定就在一言之间,若失败,就很难挽回了。
当然不是说二丫一定不行,毕竟前头她也露过好几手,赌口舌赢过族长,做生意伴过麻姑,都不是容易对付的选手,也因此看得出,小农女还是有几把刷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