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庄头……
他跟麻姑中间,还隔着三万八千个族长呢~!
这可是个能人~!
“你又担心了。”二丫眸色微漾,似轻风掠过水面,从文哥脸上一扫而过:“我办事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别说刘庄头,就是吃人的魔头我也得会会!反正我也不求他,大家合作么,本着平等互利,双赢的原则,他如果真是个能人,应该就不会拒绝我。”
麻姑似笑非笑:“你说什么呢姐姐?说我爹是魔头?当我不存在么?我可都听见了!就不怕我回去给他老人家打小报告?”
二丫嘿嘿一笑:“他老人家心眼要这么小,受不得一句半句玩笑,那还怎么是你们口中那样了不起的大人物?”
麻姑心花怒放,嘴上却故意问:“怎么我爹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我可没这么说!我爹一向不许人在外胡夸乱说嘴,这帽子你可别扣我头上!”
二丫哼了一声:“得了吧你,别讨得便宜又卖乖!魔头不能说,大人物也不能说,你爹还能让人愉快地提到他不能了?!走你的吧,一会你姑姑生气撵上来,看揍不揍你屁股!”
麻姑搂住她:“我的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姑生气是生气的,绝不敢撵上来追我!全家还欠着我这有旧年的年例债呢!实告诉你吧,他家也就外头看着光鲜,其实是个靠天收!地里出不来东西,再摆架子也吃不上一口窝窝~!”
二丫和文哥听到这里,皆有些忍俊不住,前者便装得严肃:“你这丫头!青天白日的,乱说什么大实话!快走吧,我有正事问你!”
三人走到河边,天气极好,堤岸上一带,绿柳成荫,老槐盈盈,不远处二丫家的果林,虽结了果,还有三三五五的几株晚桃,才开出花来,妖娆间临风招展。
麻姑走得气喘:“好姐姐,咱能不能就坐这河边说话?我才吃了一碗糖粥两把果子糖,实在动不得了!”
二丫听见好奇:“果子糖在城里买的吧?哪家最好?”
麻姑趁机一屁股坐到草丛里:“全家有什么好果子糖?我姑自已腌的!放点隔年收的桂花,也没收好,香气都没了,再放点饴糖放点树上掉下来的酸杏,就那么一锅里熬了,切成块冷出来的。其实并不好吃,酸不酸甜不甜的。我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二丫听得似乎很有兴趣:“那么城里呢?城里哪家果子糖出名?”
麻姑盯了她一眼,又看文哥,忽然一笑:“放着个城里通,你来问我?哑巴,你一个月进城一趟的,你三姨又会吃,什么大宅后院没进过?你倒说说看,城里哪家好?”
文哥略想一想,便用树枝在地上划了三个字:新月庄。
又是新月庄!
“记得他家是点心好,怎么糖果这种小玩意也做?”
麻姑看向二丫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傻了吧你!点心能做糖果不能做?这不是一道理?!不过你不是正儿八经做糕点的,这种事可能也不知道,嗯,先原谅你吧。”
二丫满脸通红,心说我这前世的甜品大师傅今儿可算丢脸丢到家了!麻姑的话可不没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