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跟三姨到底什么关系?
苏十姨跟三姨情同姐妹,听说她病了,还特意绕一趟来看她,难道两人多年前就相识?
文哥是苏十姨口中常提到的人,难道苏十姨爱屋及乌?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些事缠绕在一起,迷团似的成结成块,二丫呢?偏又是个什么事都爱刨根问底的人,这迷团不解开,她总觉得心里猫抓似的痒痒。
可这又不是自己寻思能寻得出的,思来想去,只有下次寻着机会,问问徐大或者洪五看。
三姨自己是一定不会说的,那就只有曲线救国。
当然问文哥也可以,他对自己不会有什么隐瞒。
可自打上回三姨当了众人的面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二丫再看见文哥,总觉得怪怪的,不如从前那样心无旁骛了。
本来两小无猜的,现在两边的大人都非得把这事复杂化。
其实二丫并不是一定非文哥不嫁,说到底她压根现在就没想过嫁与不嫁这个问题。
可被人当面嫌弃了,任谁心里也不会舒服吧?
难道文哥就有什么特别之处?吴家虽大,还不至于把一个庄上的人看低至此吧?
还是说,文哥的身世另有隐情?!
二丫的眼皮越来越沉,后头的事无法再想下去,到底是累了一天,身体本能的反应压过了大脑皮层的兴奋,这回,她是真的沉睡了过去。
此日二丫又起个大早,五更天窗外还黑着呢,她便收拾好了走出外间来。见娘歪在小**,灯油烧尽,便如昨夜她替自己掖被,同样扶娘躺好,拉被盖严。
灶眼里的火烧起来了,饼也烙好了,同样甜咸两种,椒盐的,另有就是昨晚没吃完的芸豆,她加些猪油炒成豆沙,做出一道甜酥饼来。
细粥也在锅里滚着了,玉米渣子混着切进去的红薯干,香甜养胃。
待一切做好,后门处就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了。
二丫收下货郎带来的一大包东西,连同几天前赊帐的茶具,共付给他三两一钱碎银子。
货郎收到现钱,眉开眼笑,指着包裹道:“你细看看,都是好东西,我城里那叫一个好转,不容易捣腾出来的!”
二丫就着缝隙向里张了一眼,也笑了:“知道你眼光不差,才交给你办的!不然你当我的钱,有那样好赚?”
收好钱,货郎担起篮子就走,边走嘴里边笑谈:“你的钱不是容易到手的!也就是我,摸清了你的脾气!你要的东西,得不是大路货有的特性还不能俗了,是不是?”
二丫更笑:“看你说得出这样的话,就知道你也是个能人!将来有了钱,城里开个百货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