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忽然感觉到,这一刻眼前这个男人,真他娘的有男人味儿!
二丫愿意就这么站在他身后,被他这么气焰嚣张的保护着。
“你,你先把勺子放下来说话!”全少爷有些胆怯,这村里要说还有他不敢轻易招惹的,也就吴家的人了,不过吴家别人他惹不上,人家看见他就很有风度的先避让开了,再一个吴家上下现在村里,也很少走动,碰上也不太容易。
只有哑巴,这个孩子是这里长大的,自小跟二丫一处混,人都说两个残缺货一块作个伴,也好。
不过此人虽哑却不聋,且身后还有个吴家三姨做靠山,因此一般也绝没有人去惹他的是非。
全少爷虽一脑子油脂不太好使,可吴家三姨这四个字对他还是多少有些用处的,因此哑巴不动还好,若横劲真的上来,他就有些软了。
“你放下勺子!我又不要欺负谁的,这拿着把大勺子呈什么威风?”全少爷底气不足地仰头,看着哑巴:“我不过说她做的菜好吃,我夸她几句不行吗?”
虾叔心想自家少爷真是个怂货,您就直说又怎么了?哑巴能拦着那小丫头不给咱全家做几道菜么?!
切!
还惯得她了!
“哑巴你让开,”虾叔在全少爷面前软脚蟹似的,在外人面前可不怵,这一点奴才比主子强:“我家少爷想吃她烧的菜,请她回去做几道,”晃动下袖子,里头丁零当啷传来几声闷响,应该是三文不值两文的小铜钱碰撞的声音。
二丫靠在哑巴背后,慵懒地勾了勾唇,眼神中掠过一丝冷厉:“理他才怪!就那几个钱在谁面前卖弄呢?不是我说句大话,只要我把这园子伺候好了,将来买下他全家的地也不是问题!哑巴你替我拦着他,别让他主仆二人在这儿发失心疯!”
哑巴眉微挑,向来舒广秀逸的眼底闪过暗沉冷光,唇线向下压得略显凉薄,手里的木勺子重重于空中划出道弧线,顿时风声凌厉从对方两人耳朵刮过,硬而呛,刺激得他一老一小,面皮生疼。
“你,你好大的胆子,”虾叔讶异于哑巴的好身手,没听说过吴家三姨找人训练哑巴啊!怎么一出手就如此不凡?
哑巴没再动手,反将腿脚向前轻轻迈了一步。
全少爷呆住,本能地后退一步。
哑巴面色一变,剑眉猛地蹙紧,冰冷眼底骤然聚起狂暴的煞气,大掌一紧,攫住的木勺柄发出不详的咯吱声。
虾叔拉起全少爷就跑,边跑边回头:“你田二丫傻瓜蛋!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等着看我家少爷怎么收拾你!”
二丫从哑巴背后伸出头来,眯着眼笑,隐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锐光,抱臂斜靠他身上,嘴里嘻道:“真的么?那我等着!不过有这话,今后再有好菜,也不伺候你家少爷了哈!”
顿时虾叔头上着了几记,全少爷暴怒:“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少开口!今儿空一趟有什么要紧!万一她家过几天又烧好菜了呢!你妹的手拿开!嘞得老子胳膊生疼!”
二丫笑着摇摇头,偏头对哑巴道:“这才是狼心狗肺呢!为了一餐饭,苛刻跟他一辈子的老奴!要我是那什么虾叔,才不伺候这种白眼狼!”
哑巴将勺子一竖,右手在上左手在上,倚靠着,懒懒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