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蚜山楂红蜘蛛,桃小绿叶蝉桃蛀螟,茶翅蝽,蚧壳虫,红颈天牛它最麻烦;穿孔病疮痂病,褐腐炭疽流胶病,根癌病它最要命,坏了根茎难痊愈!”
顺口溜似的冒出来一串,朗朗上口之余又铿锵有力,一时间听得洪五和哑巴都傻了。
二丫勾唇浅笑,眼底满满得都是不怀好意的亮光:“怎么样洪叔,我学得不成不?”
洪五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下巴几乎脱臼,哑巴搡了他一把,方才引得他出了窍的魂灵归位。
“这,这,这岂止是学得还成?!这简直,简直太他娘的精深了!你爹在时也不曾听他说过!”洪五忽然起了疑心,脸盘向下一沉:“你这一手从哪儿学来的到底?!又或是什么人特意教了你来我这里骗药?说实话!我洪五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一听他语气突变,哑巴有些不安,情不自禁看了看二丫。
不过二丫可一点儿惧色也没有。
“还谁教的?”她一脸鄙夷藐视:“洪叔您自已个动脑子想想,这些话方圆八百里的,谁能教得出?”
都来自多年后的百科全书好不好?!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洪五的脸愈发黑了。
二丫眸光蓦地一深,勾唇一笑,梨涡乍现:
“我不说了吗,我叫水鬼附了身啦!水鬼教我哒!”
声音清越如宝珠掉落玉盘,清脆悦耳。
洪五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真,真的假的!”回身他就抱住了哑巴,满脸的不敢置信。
哑巴哭笑不得。
当然是假的啦!
不过水鬼一事虽假,仙女托生却真有可能。
洪五看出他眼里的意思,寒战是不打了,心中陡然却生出敬畏之意。
对二丫。
“那什么,早知道你被附了身,不是”洪五恨不能打自己嘴巴子:“托了生什么的,我,小的也不敢这么不恭敬了,”桌椅意思性的用手抹了几下:“你,你坐下说话,我,对了,芋头还有,当然不是新鲜的,陈的我收时土里,吃起来一样不坏,要不要,晚上……”
二丫很大度地扬扬手:“不必了,您把药给我就成。”
哑巴肚子差点被憋住的笑挤炸了。
洪五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神仙灵,随便到哪儿,只要有庙有香火,供着什么他都得拜拜。
就他住下这块地儿,山里水间地下的各位主管仙神,他差不多都敬了个齐全,就后头水田前,小佛龛十几座,香火常年不断的。
水鬼什么的,二丫也不过随口一说,这一招在田老三那儿使过,没想到在洪五身上,也一样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