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干旱,一应吃穿用度全部裁减,即便王愔之贵为刺史,晚膳也只有白米饭、肉干与咸沮之类的腌菜。
草草用过之后,奴奴借口去王愔之房里说一声,就拉着薛丽妃逃开了。
薛银瓶摇了摇头道:“郎君若想收了奴奴和丽妃,最好还是寻个合适的时日,阿兄那里也好交待过去,今次,就算了吧。”
“嗯,我听姊姊的!”
王愔之从谏如流,笑着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洗洗罢。”
薛银瓶脸颊如火烧般,微不可察的轻点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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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奴奴和薛丽妃在王愔之院里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回返,却是在进门时,奴奴拉住了薛丽妃。
“怎么了?”
薛丽妃懵然道。
“你听!”
奴奴呶了呶嘴。
薛丽妃仔细听去,就听院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她虽未经人事,可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顿时脸红了。
“哎,在外在坐一会吧!”
奴奴叹了口气,拉着薛丽妃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又拨了根早已枯萎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噗嗤,奴奴你越来越象郎君了呢,我记得,郎君就喜欢坐台阶上,叼着根狗尾巴草发呆!”
薛丽妃掩嘴一笑。
“有吗?”
奴奴侧头回忆着,也不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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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王愔之非常尽兴,薛银瓶身体强健,不比和谢月镜、禇灵媛、贺江海及其余诸女时,须得小心翼翼。
薛银瓶也是面色红润,眸如剪水,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
一大早,在奴奴与薛丽妃的连天哈欠中,二人携手而出。
这没办法,薛银瓶体质好,耐力久,直到酣战过后睡下,二女才回了小院,洗漱了番上床,却是难以入眠。
用过早膳,王愔之携薛银瓶来到大殿,众人都陆陆续续到齐了。
于是先讲了讲昨天的战况,便道:“鲜卑人的情形已大至摸清,诸君有何想法?”
张法顺拱手道:“既然摸清了敌情,便可据城防守,以待天时。
汴水于彭城以西五里汇入泗水,而彭城位于泗水北岸,故仆请使君征发俘虏丁壮,于彭城以东里许处筑营垒,互为犄角。”
徐道覆却是道:“仆以为,无须如此小心,毕竟拓跋氏本部仅万骑,驱使杂胡两三万,我军并非不能抵抗。
且若任由兵临城下,他可驱沿途裹挟而来的老弱丁壮攻城,后阵督前队,无论死多少人,都不伤他根本,我军却是死一个少一个,故而仆以为,可挥师攻打小沛。
届时我攻他守,他再不敢驱老弱丁壮攻我营垒,须以精兵相抗,攻守之势易矣,若他吃上几场败仗,或内乱自生。”
张法顺曾是司马元显的谋主,也算知兵之人,听得徐道覆的提议,不由老脸微红。
确实,自己保守了。
王愔之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个时代攻城,多是裹挟民夫去攻,精兵做督战队,后队斩前队,拓跋遵手头,有五六万民夫,驱使来攻城,谁能受得了?
就算狠下来心全部斩杀,先不提自身的伤亡,战士们的心理也会大受影响。
昨日他就倾向于攻打小沛,外线作战,也可避免屯田被毁。
“长史毕竟未临前线,无妨!”
王愔之摆了摆手,就问道:“诸君意下如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同意兵发小沛。
“好!”
王愔之点头道:“全军即刻准备,三日后出兵,彭城就拜托给季府君了,若有鲜卑轻骑来袭,固守城池即可,勿要浪战。”
“诺!”
季武拱手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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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动员起来,维修船只,制备干粮,另有煤炭、碱、盐、硫酸等各种物资,以及避雨的皮囊,蓑衣。
拜炎热天气所赐,行军作战不用扎营帐了。
“仆见过使君!”
这日,王愔之正向彭城士族了解于贾汪山区立寨筑堡情况,刚把人送走,几名中年人便匆匆步来,拱手施礼。
这几人皆是陈留几家豪强的郎主,分别是边氏边仇,宿氏宿凤,计氏计匀,秦氏秦阔。
“不知诸君寻我是为何事?”
王愔之拱手回礼。
边仇直言道:“使君去小沛时,可否把仆等带上?
仆等久居陈留,若是时机合适,可说得我陈留士民响应使君!”
“好!”
王愔之大喜道:“诸君义举,我定会上报朝廷,请朝廷予以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