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未能留住王愔之,请大王治罪!”
回到泡水北岸,和跋拜下。
拓跋遵眼神凌厉尤如实质。
初步估算,拓跋氏直属精骑,损失了八百余骑,杂胡损失五千多骑,其中多数是在泅渡泗水时被活活淹死。
丁壮损失万余。
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晋人仅仅百来条船,三五千人的规模,就带来了如此之大的伤害。
而他一直站在高处眺望,晋人好象没死几个。
触目惊心!
触目惊心啊!
尤其是和跋,率五千精骑,泅水渡过泡水,再泅水回来,除此之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干,合着是下河洗澡了是吧?
不过和跋和贾彝本镇邺城,是被他调用,并非他的下属,他对这二人,没有生杀大权。
既然杀不了,就没必要过于苛责。
于是敛了目中的怒容,摆摆手道:“是我们低估了王愔之,经此一役,算是摸到了他的底,速速督造船只,力争早日水陆并进,攻打彭城!”
“诺!”
和硕爬了起来,拱手施礼。
……
回到彭城,已是傍晚,王愔之把从小沛带回来的近五千人交给张法顺甄别安置。
大体是有技艺的,编入匠作营,有勇武的,独立成军,其余择地屯田。
天色渐渐黑了,天空中,最后一抹火烧云褪去了金边,陷入黑夜当中,王愔之与薛家诸女说说笑笑回了刺史府。
“哎呀,热死了,赶紧回去沐浴!”
“哎,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在外流浪,一年不沐洗都不觉得难受,可这才几日工夫,就受不了啦!”
奴奴与薛丽妃抱怨着。
王愔之无语道:“有好日子过还不好?”
“哼!”
奴奴哼了声:“自打郎君来了彭城,就不太往银瓶姊姊屋里钻了,是不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胡吣什么呢?”
薛银瓶吃不消了。
不过妙眸暗暗瞥了眼王愔之,表示不满。
王愔之义正严辞道:“我们从百济回来,只在彭城呆了两日一夜,奴奴,你挑拨离间的本事很厉害啊。
不行,我得罚你今晚侍奉我沐浴!”
“哼!”
奴奴脸红了,却是又哼道:“郎君还是回去吧,别让王妃久等,或许王妃已经洗干净了,就等着郎君宠幸呢。”
“嘿嘿!”
王愔之嘿嘿一笑:“一码归一码,王妃的事另说,今次是惩罚你离间我和银瓶姊姊,丽妃,你笑什么笑,敢笑话我是不是?你也别跑!”
说着,一手一个,拽住二女。
“啊!不要!”
“阿姊也不管管郎君!”
二女尖叫起来。
只是看那神色,带着些半推半就的样子。
薛银瓶眸中含着笑意,实则暗叹一声。
她的妹妹们,年纪都不小了,普遍过了二十,要是还在汾阴,这个年龄早已许配给柳家子侄,薛家和柳家,不仅抱团取暖,还互相通婚。
这也没办法,总不能内部通婚,而无论薛氏还是柳氏,都不太愿意与胡人联姻,只能两姓之间解决婚娶大事。
她也曾想过,在王愔之军中,择合适的俊彦把妹妹们嫁出去,可是一来,郗氏曾把奴奴丽妃诸女轮流带在身边,耽搁了婚期。
二来,军中的男人就如饿鬼投胎,凡是王愔之赐下的女子,来者不拒,让她颇为鄙夷,渐渐绝了这份心思。
后来诸女又时常跟在王愔之身边,再想嫁人已经不可能了。
罢了,罢了,算我们薛家姊妹上辈子欠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