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未见,心里挺想念的。
谢月镜俏面一红,但还是扑入王愔之怀里,咕哝道:“妾好几日没洗浴啦,身上不好闻,熏不死郎君!”
王愔之就着发髻深深嗅吸了一大口,笑道:“为夫今晚倒要看看娘子怎么熏死我。”
“要死啦!”
谢月镜欢喜的轻哼一声,推开王愔之钻了出去。
“江梅!”
王愔之继续张开手臂。
贺江梅懵了,一张俏面红透到了脖子根。
毕竟她不象谢月镜,已经有了一双儿女,还是很矜持的。
“去吧!”
谢月镜笑着把贺江梅推入王愔之的怀里。
接下来是归荑和女史,都一一抱了抱。
王愔之又分别抱起孩子,最大的榆儿能勉强说话了,阿父阿父的叫个不停,那眉眼间,越来越象谢月镜,下巴鼻子又有几分王愔之的影子。
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啊。
青儿桑儿和平儿还不会说话,不过却是咯咯笑个不停,还伸手乱抓乱挠。
谢月镜、归夷女史在一边看着,眸中泛出温情。
王灵凑了过来,向郗氏笑道:“好俊的娇儿,姊姊若不嫌弃,妹可帮着教导一二。”
“这……”
郗氏眉心微拧。
在她想来,王灵就是个祸害,偏生又没法赶走,她可不愿自己家与会稽王妃搭上太多的关系。
“咯咯~~”
王灵却是咯咯一笑,从王愔之怀里抱过平儿。
谢月镜顿时眼神一缩。
这倒不是王灵抱起了她的儿子,而是抱的过程熟练自然,仿佛与自家夫郎带有某种默契,不由有些担心。
王愔之回头,丢了个无奈的眼神。
……
王谢夫妻在建康有庄子,进城就分开了,禇爽夫妻带禇灵媛暂时住进了王家庄子,当晚,王愔之给禇爽诊治。
这年头,没有太先进的诊疗手段,全凭经验,对号入座。
比如说消瘦、食欲减退,精神不振之类。
谢氏与禇灵媛紧张的看着王愔之。
结合再三询问,多处检查,王愔之沉吟道:“伯父应是得了消渴之症,乃食糖过多所致,只须少食甜食,再时常少量食用牛胰脏,料来无大碍,明日小侄就着人出去找找。”
这年头,杀一只牛可不容易,牛胰脏即便有,也不会太多。
其实食用牛胰脏,九成以上的牛胰岛素都会浪费掉,可这时代,并没有胰岛素的提纯之法,只有食用一途。
谢氏责怪道:“王郎早就提醒过了,白糠虽好,却不可多食,你这老奴偏不听,这下好了,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吃?”
“都是为夫忍不住口腹之欲!”
禇爽尬笑两声,便道:“贤侄啊,今次来都,你和灵媛把亲事办了罢。”
禇灵媛低下了脑袋,轻轻摆弄起裙角。
王愔之笑道:“伯父把灵媛托付给小侄,日后小侄必不负灵媛与禇家。”
“善哉!”
禇爽欣慰的捋须大笑。
谢氏却是道:“依妾之见,不宜大操大办,毕竟琅玡王与桓玄都曾求娶过灵媛,若广邀宾客,琅玡王倒也罢了,桓玄或会怀恨在心,于王郎大业不利。”
“这……”
禇爽迟疑的看向禇灵媛。
连贺江梅那等破家的女子都大操大办,禇灵媛是他最宠爱的幼女,悄无声息地嫁过去,心里有愧啊。
禇灵媛细声道:“阿母所言甚是,桓玄气量狭小,暂时还是莫要招惹他为好。”
“就怕委屈了你啊!”
禇爽叹了口气。
褚灵媛摇头道:“夫妻贵在知心,昏礼只是做给外人看罢了,王郎若不负小女,小女谈何委屈?”
王愔之认真道:“我王愔之何德何能,竟使灵媛屈尊做我平妻,我若不知珍惜,良心真是给狗吃了。”
“噗嗤!”
禇灵媛掩嘴一笑。
本来她就生的极美,这一笑,顿如鲜花绽放,王愔之竟移不开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