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队军卒旋风般冲杀而去。
大局定矣!
城内的喊杀声渐渐减弱,一队队被缴了械的降卒,垂头丧气的押送出来。
后世对于攻陷城池,有一套成熟的程序,大体是让守军丢下兵器出城,带至指定地点看押甄别,再派军入城,清扫各个角落,肃清死硬份子。
“王郎,这里面或有我山阴人士啊!”
魏该看着队队降卒,从旁提醒。
王愔之笑道:“诸公放心,凡是山阴人,待甄别过后必将奉还,无须担忧。”
“那……他处之人?”
孔貵试着问道。
“呵呵~~”
王愔之呵呵一笑:“诸公乃欺我王愔之年幼耶?”
“这……”
一众郎主,无言以对。
是的,没有王愔之,别说攻破上虞,就是徐道覆的营寨都破不了。
“督帅,捉住徐道覆了!”
这时,苏荃一脸喜色的赶来。
“在哪?”
王愔之大感兴趣。
“王郎,若是将徐贼槛送朝廷,必是大功一件啊!”
孔貵不怀好意道。
“不劳孔公操心,我自有处置!”
王愔之摆了摆手。
苏荃也狠狠瞪了孔貵一眼,便道:“徐道覆与许允之在城破之后,偷缒出城,欲奔往余姚,被伏于运河上的水军擒获,督帅请看。”
就见一队军卒押着徐道覆和许允之而来,
二人鼻青脸肿,显然被教做人了。
“走!”
王愔之带人迎了过去。
“徐道覆!”
王愔之目中含着杀机,乜斜着看去。
“哼!”
徐道覆硬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愔之问道:“在义兴,你被我逐走,今又堂堂正正破寨,继而克上虞,汝可服?”
徐道覆神色变幻,硬咬着牙不吱声。
“仆服了,仆服了,王郎乃天人,岂是我等所能比拟,若早知王郎用兵如神,仆等该早点献城才是!”
许允之却是大叫道。
“呵,汝倒识趣!”
王愔之澹澹一笑,又道:“徐道覆,可愿降我?”
“我……”
徐道覆现出了剧烈的挣扎之色。
是的,引刀逞一块,固然畅快,可是刀刃临头之时,又有谁能无动于衷呢,尤其他还年轻,胸中有大好抱负。
“王郎就不怕我降而复叛?”
徐道覆抬头问道。
王愔之不以为然道:“念汝有些才能,可给予一个施展的机会,若不珍惜,下回遇见不再废话,杀之便是!”
这倒不是虚言,在孙恩卢循徐道覆造反三人组当中,孙恩是最不中用的一个,卢徐二人确实有些本事,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历史上,义熙六年北伐建康的战役决策便是由徐道覆制定,后因卢循逡巡迟疑,被刘裕蓦来的鲜卑骑兵追上,兵败身亡。
“也罢,仆愿为王郎赞画!”
徐道覆还是挺钦佩这份气度的,还有一丝被重视的感动,于是郑重施了一礼。
“督帅!”
这时,许操之找了过来。
“可曾说服谢琰?”
王愔之问道。
“仆无能,未曾说服谢将军!”
许操之带着愧意道。
“谢琰怎么说的?”
王愔之问道。
许操之将会面过程如实道出,甚至谢琰的原话都一分不差。
王愔之沉声道:“今上虞已破,倒不必谢将军过来了,全军整饬一下,我渡江去救他。”
徐道覆却是道:“王郎,谢琰狂悖自大,不恤军士,不抚民政,淝水之战,苻坚战败实乃纠由自取,内部不靖,何以御外敌?
他谢氏却将击溃苻坚的盖世天功揽于自身,可谓德不配位,王郎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
王愔之眼神微凝。
照这架式看,徐道覆怕是说不出什么好话啊。
但是真要和徐道覆说悄悄话,又不合适。
再看周围,有薛银瓶、薛安民,几名薛家子弟,王七、赵大,以匡超为首的几个老贼,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唯一把不准的是许操之,不过也不是太大的事。
真要听了不该听的,谅他还不敢乱说,于是道:“君试言之。”
徐道覆道:“仆以为,谢琰若死于孙恩之手,于王郎,可除肘腋之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