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己被拽出门,拖入孙恩怀里的丑态尽入王郎眼底,今后还怎么抬起头来?
哎!
薛银瓶心里也不好受,轻揽住贺江梅,柔声劝道:“郎君性情宽和,颇有容人之量,且对我们女子极为尊重,郎君必会善待于妹妹,妹妹不用担心。”
“呜呜呜~~”
贺江梅忍不住,扑入薛银瓶怀里大哭起来。
……
一晃数日过去,顾家宅子打扫干净。
这日,顾氏母女,王愔之带着薛银瓶,还有大车小车,进了顾家宅子。
顿时,各家安排监视的探子发足回奔。
“郎主,郎主,王愔之带着家什与顾氏母女进了顾家宅子!”
听得来报,虞啸父顿时面色一沉。
“呵~~”
虞亮冷笑道:“枉儿当那王愔之乃信义之辈,真信他将于钱塘建庄园,孰料,反手就纳了贺江梅,贺家遗财岂非尽入他手?
好本事啊!
真当我山阴无人耶?”
说起来,他也觊觎贺江梅。
美貌倒是其次,士族郎君身边不缺美人,主要是纳了贺江梅,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山阴贺氏的遗产。
如今的贺江梅,成了山阴的风暴眼!
各家互相掣肘,不敢轻举妄动,却是被王愔之这样一个外来人摘取了鲜花。
试问如何不妒?
又如何不怒?
“诶~~”
虞啸父摆了摆手:“据探马来报,孙恩正在上虞聚拢兵马,怕是不日就会来攻,一切待战后再说!”
“尔母!”
虞亮不愤的大骂:“就怕战后被那贼子得手啦!“
“我儿莫非忘了还有刘牢之?”
虞啸父不急不忙道。
“刘牢之督吴郡诸军事,怎会来山阴?”
虞亮一怔。
虞啸父成竹在胸道:“王愔之也只督义兴诸军事,为何来了会稽?
昔年曹孟德,击溃青州黄巾,收数十万之众,引为霸业之基,王愔之看得明白,引军前来,刘牢之又为何来不得?”
“妙哉!”
虞亮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好一个驱虎吞狼之计,刘牢之害了王恭,必欲铲除此贼,待北府军前来,咱们且迎北府军入城便是。”
“暂且以守城为要,不可妄生事端。”
虞啸父暗暗冷笑!
我虞家的财货,是那么好拿么?
其余各家也都有探马回来汇报。
其实王愔之只象征性进来转了转,并未入住,毕竟一个寡妇,一个待嫁女郎,他还是要为对方的名节着想。
进来看看,相当于野生动物在领地撒尿,圈定势力范围,告诉山阴士族,这块地是我的了。
随即又让以陈归女为首的健保营轮番入住,既能得到充分休息,又可以保护顾氏母女。
贺家的宅子有十来顷,足够大,健保营自是愿意。
上虞!
位于山阴以东不足百里,县境彻底被孙恩占据。
站上城头,眺望着下方时紧时密涌来的溃卒,孙恩回头问道:“已收拢了多少人?”
许穆夫道:“差不多得七八万了,后面来的应该不会太多。”
“嗯~~”
孙恩缓缓捋着胡须,眸光瞥向山阴的方向,隐有恨意闪烁。
快了!
待与卢循合兵,就去攻打山阴。
“大将军,快看!”
许穆夫突然惊喜的一指。
县城东北方向,有滚滚烟尘扬起,一望无际的军队出现在了视线中,杂平着大量的车辆与牲畜。
虽然军容乱哄哄,可是在卢字大麾周围,约有万人气势高昂,多数兵甲齐全,凶悍之气盈野。
“呵呵~~”
许穆夫开怀笑道:“此必为卢将军在吴地征召的江北流民,吴地士族也是玩火自焚,居然敢从北府军手头采买江北流民,致使大将军振臂一呼,从者如云。”
孙恩目中,也现出了满意之色。
许穆夫又道:“卢将军边上,便是徐将军了,军势虽有不如,却也不差太多,有卢徐二位将军归来,山阴必破!”
徐道覆身边只聚集了千余人,多为随他出奔的义兴豪强,无论军容还是气势,都差远了。
“开门!”
孙恩大喝。
“喀吱吱!”
吊桥放了下来,大门缓缓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