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也配?”
沈知夏一脸的嘲讽。
“你…你…”陆砚之连连后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陆老夫人,”沈知夏看向几乎要晕过去的陆老夫人,语气平淡,“八万八千三百七十一两,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筹措。”
“两天后,若是见不到银子…”沈知夏扫了扫陆府大门,最后将视线落回陆砚之身上,“我自会去京兆府衙,让徐大人为我做主。”
“顺便,也让满京城的人都看看,堂堂尚书令,倾家荡产被赶出家门的模样。”
“想必,会十分精彩。”
说完,沈知夏转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从容不迫地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一直嗑瓜子看戏的某府贵妾,冲着沈知夏竖起大拇指。
沈知夏冲着她微微颔首,上了马车。
身后,陆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终于响起。
沈知夏闭目靠在马车里,吩咐道,“回府。”
陆砚之浑浑噩噩地回到府中,看着满院狼藉,再次想起了沈知夏当家的日子。
那时候多好啊!
吃的是山珍海味,也不必为银子发愁…
如今他的日子过的这般凄苦,全是因为那个贱人…
陆砚之想到苏雨柔,咬牙切齿起来。
这个贱人,把他害成这样,他说什么也要把失去的东西,从她身上讨回来不可!
此时的苏雨柔,正在翠香楼的房间里上妆。
对于原主的这张脸,苏雨柔刚穿越来时,曾为此高兴了很久。
可现在,她却恨透了这张脸。
她盯着镜中娇媚的眉眼,红唇轻启,“沈知夏…陆砚之…”
是沈知夏毁了她的富贵梦,是陆砚之那个废物把自己推进了这个火坑里!
她梦寐以求的贵妇人生活没了,沈知夏却活得风光无限。
而陆家…
苏雨柔想到钱老六那帮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描眉的手一抖。
“该死!”
她烦躁地将眉黛摔在桌上。
“姑娘,”贴身伺候的小丫鬟珍珍端着一碗燕窝进来,笑道,“刘妈妈让奴婢给您送来的。说是晚上刑部的张侍郎包了姑娘的场子,点名要听您的新曲子。”
这是她能成为翠香楼花魁的底牌——唱曲儿。
将现代的国风曲子改了词,再找一件轻薄的纱衣、蒙上一个半透的纱巾,扭着腰唱上一曲,就吸引了很多没见过世面的老男人。
这种招数,苏雨柔一向玩的好,毕竟也算是重操旧业了。
“张侍郎?”苏雨柔坐直了身子,心思急转。
她接过燕窝放在一旁,看向珍珍,“去将李大人送的那对羊脂玉镯子拿来,还有我妆匣底下那个红木盒子也取来。”
珍珍依言将东西全拿了过来。
苏雨柔打开红木小盒,里面躺着几颗用蜡封着的褐色药丸。
这是前几日一个番邦富商送给她的,她特意藏在了妆匣里,躲过了刘妈妈的搜寻。
“张侍郎…”她捻起一颗药丸,仔细瞧着,“你说,他要是不小心在我这里留了点不该留的东西,朝廷会不会革他的职?”
大宁朝明令官员不得狎妓,一旦被查实,轻则降职留用,重则革职且永不录用。
是以,很多当官的,更喜欢去一些打着青楼旗号的暗场子。
翠香楼便是其中之一。
珍珍下意识地开口劝她,“姑娘!这…这太危险了,要是被刘妈妈知道…”
“闭嘴!”苏雨柔眼神凶狠地打断她,“我不过是让他帮我办件事而已,你怕什么?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珍珍闭了嘴,垂头退到一旁。
沈知夏…你给我等着!
栖梧院。
沈知夏刚处理完李家村送来的几份账目,春桃就笑盈盈地走进了书房。
“小姐,王爷的信。”
沈知夏心头微动,放下笔将信接了过来。
【锦州事了,不日我便起程亲赴朔州。知夏,可愿同往?】
朔州…是她的外祖李家根基所在。
沈知夏微抬了抬,看了看深沉的夜色,问道,“北斗,沈家的事如何了?”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北斗道。
沈知夏点了点头,“今晚,去一趟沈家。”
“是,主子。”
夜渐浓,万籁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