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禁足。”
“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整个栖梧院,在一片短暂的寂静后,终于欢呼起来。
沈知夏将圣旨供在香案上,站在院中久久未动。
“小姐,老奴去买些肉蛋,”厨娘笑着擦了擦眼角,激动地同她说,“今日咱们府上得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她说着,就招呼了两个婆子一同出了门。
沈知夏看着下人们忙碌,脸上终于现了一些笑意。
“春桃。”她轻唤了一声,“备车。”
“小姐?”春桃凑过来,“咱们要去哪?”
沈知夏嘴角勾笑,眼神却是冷的,“讨债。”
主仆几人上了马车,朝陆府方向而去。
他们到时,有几个街坊邻居正指着陆府大门交头接耳。
谁不知道陆家如今是京城最大的笑话?
那钱老六每天午膳过后就会来催债,此时也才刚走一刻钟。
沈知夏从马车上下来,让云芷去叫门。
门房颤颤巍巍地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外面站的是沈知夏,吓得差点软倒在地,“少…少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谁是你家少夫人?!”云芷杏眼圆瞪,“去通传,栖梧院沈知夏,来收账!”
“收…收账?”门房舌头都要打结了,顾不得关门,直接就往后院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老夫人!少爷!少夫…不是,沈小姐来了!来收账了!”
云芷将门一脚踹开,却并未进去。
主仆几人就站在大门口,安安静静地等着。
外面围观的街坊双眼放光,赶紧让下人回去拿个小板凳和瓜子花生出来,等着看戏。
消息在陆府中迅速的传开。
陆老夫人正由赵嬷嬷搀扶着,在堂屋里来回踱步。
她的右腿虽然已经大好,但因为后续断了药,现在走起来还是有点不利索。
此刻她心头焦躁,根本也坐不住。
陆砚之则摊在椅子里,脸上一片灰败和绝望。
听了门房的禀报,老夫人立刻就炸了毛。
“什么?!她来了?!”陆老夫人尖叫起来,“砚之,快出去拦住她!别让她进来!”
陆砚之回神,脸上表情复杂,羞愤、恐惧,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希冀。
他听到门房的禀报,几乎是弹了起来,踉跄着冲出正堂,来到大门口。
申时末的阳光有些刺眼,却也冰凉。
昏黄的光落在沈知夏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陆砚之看着她,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沈知夏刚嫁进来,陆府上下因着她丰厚的嫁妆和精明的打理,蒸蒸日上,门庭若市。
而他,只需要做个年轻有为的官老爷,呼朋引伴,挥金如土,那日子,何等的惬意!
可如今…他回身看了看尽显萧条的院子,巨大的落差和悔恨涌上心头。
“知…知夏…”陆砚之声音哽咽,“你…你终于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我和母亲,有多想你…”
他完全忽略了门房说的“收账”二字,只想趁此机会给沈知夏表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