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雁顿了两秒,继续解释:“她说的话你都不必放在心上。”
她低头,玩着他胸口扣上的扣子:“嗯。”
听着她嗯嗯嗯,厉时雁就知道这是完全没听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也没当真,没相信。
她每回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的时候,就会这样。
厉时雁叹了口气:“我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妹妹。”
“可她喜欢你。”宁鱼这会儿倒是敢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眼神看着就执拗。
漆黑清澈的眼眸,就那样望着人,就是写明了的笃定和执拗。
她太清楚厉柔望着厉时雁的模样,因为至少和她从前望着厉时雁背影的模样有六分相似。
剩下四分,没有经历过她和厉时雁相依为命的十几年,是不可能会有嗯。
厉时雁还真噎了一下,他好笑道:“难道谁喜欢我,我就要和谁跑吗?那你小哥早就累死了?”
“是啊…那么多人都喜欢你…”宁鱼一愣。
熟悉的欠揍话语。
他确实很多人追很多人喜欢,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厉时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爱不释手:“她们喜欢我是她们的事儿,与我无关,我不喜欢她们。”
宁鱼不管不顾地躺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找一个有安全感的地方:“你又在骗我吗?厉时雁,你怎么总骗我?以前骗我你有很多钱,让我不要担心治病的钱。可是你赚钱那么累,那么辛苦,那么危险,甚至…有可能赔上性命,你一直骗我。现在还骗我……其实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的。”
原本这话,听着就只是质问,但厉时雁从里面听到些不一样的东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小鱼?谁告诉你我要赔上性命的?”
宁鱼眼皮都在打架了,被他突然拽起来,眨了眨眼:“就…就我自己看见的…没谁告诉我。我看见…你要死了…你为了我要死了厉时雁…如果这样,我宁愿我自生自灭…”
厉时雁被她的话拉走了思绪,眉头皱起来。
她看见了?
她怎么会看见?
地下拳场的位置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也从来没告诉过她。
甚至,他从来没和宁鱼说过自己在地下拳场打拳。
偶尔有伤他都会伪装好,不让她看出来,直到那一次受伤重了,才被她撞见。
眼见瞒不过去,他才解释说自己在拳击馆做陪练。
她没怀疑,只是很心疼他,非要自己去兼职,就为了让他不去拳击馆做那个陪练。
他怎么会同意,他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人养这么大,那双手那个人在家做点事儿他都心疼得不行,更何况去外面兼职。
他没同意。
宁鱼偷偷去的,一共去了三天,厉时雁回家看见她膝盖上的淤伤才知道。
后来厉时雁是心疼得有点火了,说了一句狠话,宁鱼立马就吓老实了,把自己三天的工资一分不剩地给了他。
尽管第二天厉时雁就转了五千给她。
她怎么会知道??
厉时雁捏着眉心想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话。
他听不明白,才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