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像是碎碎念,颠三倒四的,实在是有点难理解。
直到厉时雁抱着人往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也没听清:
“厉小鱼?”
肩上的人应了一声:“……嗯…”
“说什么呢,说给小哥听听。”厉时雁跟哄小孩似的,全程都跟哄小孩似的。
没事,他没少哄。
八年前哄成一项技能了。
宁鱼也是典型得吃软不吃硬,他一句话哄得她温柔不少,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松手:
“小哥…你能不能别让别人喊你小哥了…”
“你别当别人的小哥好不好?”
“明明…明明只有我一个人能那么喊的…”
小姑娘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迷迷糊糊的,像是含了别的什么东西,听着不太清楚。
可厉时雁还是听清楚了。
只是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实在是勾人得很。
加上她话里的眷恋。
厉时雁才发现,他原来是一个这么喜欢听情话的人。
他偏了偏头,看着宁鱼睡得安静,心里好了不少。
所以…是因为这个赌气是吗?
因为别人叫了小哥,所以让她觉得他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吗?
是吗?
是吃醋了吗?
是吃小哥的醋了吗?
所以,厉小鱼你对我…
想着想着,厉时雁扯唇自嘲地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他竟也这么热衷于猜想别人表现心思的人了?
就因为人家两句话,能够发散想到这里,也是够能幻想的。
他再开口,话里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还爱小哥是吗?还爱我吗…厉小鱼?”
可人已经睡着了,她听不见,也不可能回答他。
他当然是得不到半点答案的,只是看着她的眉眼,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本来就是只有你能叫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时雁抱着宁鱼在沙发上,等着她睡熟了才抱着她进了次卧。
次卧一开,厉时雁单手抱着人进去,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调好了空调温度,开了床头小夜灯。
她其实以前睡觉时不喜欢开着灯,有点灯光都不太容易入睡,厉时雁是知道的,以前小的时候都是把头埋在他胸膛里,全当遮光。
后来厉时雁不经常回来,也因为男女有别不肯跟她一起睡,宁鱼还买了不少眼罩,前前后后买了五六款才挑到遮光性达到她要求的。
也是从她第一次开始夜盲症开始发作,突然就失明了好几分钟,她突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从那以后她就害怕了。
实在是怕了自己看不见的感觉,从那以后就一直得开着床头灯,不然容易没有安全感。
看了她两分钟,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厉时雁就知道,她这习惯八年也没变。
厉时雁没开灯,就打算在她身边眯一会儿,可床头灯的映照下,他看见了衣柜旁边,有两个半打开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