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的时候,人家眼眶可也是红的,一看就是在你这儿受委屈了,我一想就猜到多半是因为厉柔,我跟你说,今天这事儿你要说不明白,解决不了,你刚到嘴的鸭子也得飞了。”
厉时雁捏了捏眉心:“是左棠棠接等的她?”
程修明咬了口苹果:“当然,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不过我就想问问,您老是怎么同时把两个姑娘给惹得眼红流泪的?我从来都只见过是护着一个姑娘,把另外一个气哭的,像你这种能把两个姑娘都给气哭,让两个都不快活的,我还真是难得一见。从某种程度来说,又怎么不算是一种本事呢?”
刚说完,就被厉时雁的抓住了手:“她们现在去哪儿了?左棠棠把她送哪儿去了?”
程修明:“现在知道有求于我了?那枣还让不让吃?”
“别搞。改天给你送一篓子金枣,这枣你别动。”
厉时雁眸色幽沉。
“行行行,不吃你的。”程修明撇了撇嘴:“应该在棠棠家,宁鱼现在和棠棠一起住,”
“地址发我。”刚说完,就看见厉时雁站起身,
程修明看愣了:“你不会打算大半夜杀过去吧?厉大医生,你那只手现在可还不能用,你打算单手开车?”
厉时雁单手打开衣柜,换了身衣服,嘴一点没闲着:“说你是二百五还不承认,开不了车不能打车吗?”
程修明:“………”
——
宁鱼坐在沙发上,左棠棠看出她情绪不对,从医院回来眼眶就红着也不怎么说话。
左棠棠做事儿向来果断,直接从冰箱里拿出两瓶上好的伏特加,往宁鱼面前的茶几上一放。
宁鱼抬头看向她:“棠棠,我没事。”
左棠棠拿着开瓶器开酒,一点没相信她的屁话:“咱俩认识这么久了,言言我也知道,你的病我也知道,再怎么说咱俩这交情够了吧?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守口如瓶的。”
“我知道你说不出来,有些事情越是拧巴越是纠结就是越开不了口。今天我来灌你酒,你喝醉了就都倾诉给我,你就当我听了个故事,说就来了也就舒服了。”
说完,左棠棠直接给她倒了半杯放在宁鱼面前。
宁鱼看着那杯酒两秒。
厉柔那句小哥像是一把刀,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她心里最后那层不切实际的幻想。
让她没办法再忽略,她和厉时雁隔着的八年。
那是结结实实的八年,也是两人分开的八年。
对于她来说,更是飞速成长的八年。
宁鱼伸出手,端过那杯酒,直接仰头就是一口干。
“你别喝太急容易呛着。”左棠棠是知道宁鱼酒量的。
宁鱼没说话,只是将杯子再递到左棠棠的面前。
左棠棠沉默两秒,又给她倒了一杯。
其实半杯就是宁鱼全部的量了。
她一连三杯下肚,是醉了个彻底,靠在左棠棠的身上:
“那就要从好多好多年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