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和并不急色,耐心十足,单手固住的双手手腕,柔软而又纤细。
那冰冷的体温,在药效的催动下,慢慢变温,发烫,最后炽热,似是失去了力道,没了骨头。
他支起了身子,坐在了床榻,在这昏暗下,垂目凝视着。
姜遇棠的帽子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长发被盘起。
谢翊和拿出方帕,一点点的擦去了那涂抹的药汁,露出了原本姣好的白皙肤色,和姣好的五官。
姜遇棠面染绯色,香汗连连,打湿了额间的碎发,呼吸起伏急促。
她发红的清眸,泛起了水光,漾出了迷离来,让谢翊和眉眼间的隐忍愈深。
他的狭眸如深渊,里面翻涌着滚沸了的热水,面庞紧紧绷着,绯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暗舱的氛围变得微妙,带着旖旎来。
伴随着时间,谢翊和的呼吸错乱,心生渴望,喉结滚动了两下。
可能是姑苏的那段经历,让他执着于权利,与姜遇棠在一起,才尝到了人间的另一种滋味。
除了她之外,未对旁人跨过那道槛。
前世,今生,皆是如此,就连自纾,也是念着她。
在这片燥热的空气中,谢翊和依旧不乱,目光落在了姜遇棠的脖颈间,升起的不再是咬她的冲动。
是想要吞掉姜遇棠,完完整整,化为体内的骨血,任谁都无法将其分开。
看着姜遇棠痛苦微拧的眉头,谢翊和一怔,修长的手指伸去,想要取掉她固发的木簪。
但,还没有碰到,就被姜遇棠注意到,偏头给避开了。
空气一寂。
那咬牙克制着药效,对他充满了厌恶的双目,谢翊和的身子一僵,冷笑了下。
他拔出了那根木簪,鸦青的青丝散落在了枕上。
姜遇棠忍耐着,压着体内的燥热,咬紧了后槽牙,硬是不说一句服软恳求的话语来。
倔强的不像话,依旧不愿意。
谢翊和忆起了从前的她,那时的姜遇棠多主动热情,哪需要这种外力,只需一个深吻,便身软似水,如若春风十里,主动缠绕上来。
他知道她的软肋,知道她的弱点,明明那么熟悉,为何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呢。
那些痛楚被盛满在了水缸当中,是满满当当的窒息。
额头上那新鲜的伤口,昭告着一切,酸涩蔓延升起,谢翊和深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光。
在这幽暗的环境中,难以察觉他眼尾的红意,姜遇棠也不会看到。
小厮粗布麻衣,腰间厚重的带子解开散落,从床榻上落地,谢翊和欺身,清瘦的脖颈就被姜遇棠给一口重重的咬住,恨不得就这般咬断了他的脖子。
尖锐的牙齿破了皮,浓郁的鲜血四散了开来,弥散了暗室当中,难以挥散。
谢翊和发痛,眉头紧拧着。
他看着姜遇棠,怎么做到放手,怎么走到了这般不堪的地步来,怎么就不能做到形同陌路,陷入到了这互相折磨无比痛苦的地步。
“松口。”
谢翊和哑声道。